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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四周有比人還高的圍牆，上面再張上網子，是一種即使在這裡打籃球也沒問題的安全設計。說起來，病房的窗戶在開到十公分的地方就有一個卡榫擋住。這種設計應該是為了防止病人跳樓。雖然我老是在想，誰會從那麼低的地方跳下去啊?不過，對普通的人類而言，這個高度應該足以讓他們覺得自己能通往天國了。

要是真那麼想死的話，就去爬高壓電塔啊!如果連這麼一點努力都沒有付出，是會被神嫌棄的。

要是有個地方能把人吸進宇宙，大家就可以從那裡墜入天堂。那裡一定可以成為自殺勝地，並且吸引許多人潮吧!

那雖是我孩提時代的念頭，不過，現在看到龍捲風時，我仍會想到這件事。

少年在空調裝置上坐了下來，看著天空。我為了抽從護士那裡拿到的煙，剛剛才跑到頂樓來，而且還自己帶了菸灰缸。因為不好意思在他附近吞雲吐霧，所以我站在閣樓門邊，靠在牆上把煙點燃。

天上什麼都沒有，連一朵雲也沒有。這種時候，該怎麼想像天堂呢?

少年一看到我就站起身，往我這邊走過來，然後，在我面前站定，輕輕敬了個禮。我叼著香菸向他回禮，然後用同一隻手把煙從嘴邊拿開。

&ldo;什麼事?&rdo;我問道。

&ldo;聽說你駕駛戰鬥機。&rdo;

&ldo;嗯。&rdo;我點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大概是從別人那邊聽到我的事了，應該是護士說的。隱私這種東西，在這裡是不存在的。

&ldo;很抱歉，我也向別人問了你的名字。&rdo;

&ldo;這樣啊。&rdo;我回答。&ldo;那你叫什麼?&rdo;

&ldo;我叫函南。&rdo;他答道。&ldo;應該是，因為大家都這樣叫我。&rdo;

&ldo;函南。&rdo;我復誦著他的名字。

&ldo;我們曾經見過面嗎?&rdo;

&ldo;沒有。&rdo;我回答，然後攤開一隻手。&ldo;不要再說了，這是規定。&rdo;

&ldo;我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想聊什麼也無話可說。&rdo;

&ldo;我聽過這樣的事。不過，什麼都不記得的話，不會很麻煩嗎?&rdo;

&ldo;不會。&rdo;他左右搖頭，微微笑了起來。&ldo;只是有點擔心自己還能不能駕駛飛機。&rdo;

&ldo;應該可以吧!&rdo;

少年變得有點緊張，再次抬頭看著天空。他往上看的時候，眼睛像是關上的相機快門似地閉了起來，等把頭轉向我時，眼睛才又再度張開。總覺得他的瞳眸裡彷彿映著天空。

&ldo;你是有名的飛行員。&rdo;

&ldo;咦?你記得這件事啊?&rdo;

&ldo;抱歉，不是，那是我聽來的。&rdo;

&ldo;誰告訴你的?&rdo;

我往後看。護士站在稍遠的地方，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她是身材嬌小的女性，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應該是這個護士把我的事告訴少年的吧。

&ldo;拜託你。&rdo;他說。

&ldo;什麼?&rdo;

&ldo;請讓我看看你的手嗎?&rdo;少年伸出一隻手。

&ldo;手?&rdo;我伸出右手。&ldo;難道你要幫我看手相嗎?&rdo;

他用手指輕輕碰觸我的手。從手背一直到指尖。

我有點好笑地看著他。他用非常認真的表情，仔細觀察著我的手，然後視線上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