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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

&ldo;她的心真狠，她。&rdo;馬澤魯低聲抱怨道。

突然，他又激烈地說：

&ldo;可是，老闆，您就沒有看出什麼?真的，這一點，我們可不是瞎子!&rdo;

堂路易沒有回答。

&ldo;可是，老闆，弗洛朗斯&iddot;勒瓦瑟在這家診所出現，確切證明，是她命令僕人給我送來這封威脅您的信的。再也不用懷疑了!是弗洛朗斯&iddot;勒瓦瑟操縱整個案件!這一點，您和我一樣清楚，還是承認吧!十天來，您也許出於愛戀，認為她是無辜的，儘管種種證據都指控她有罪。但今天，事實終於擺在您眼前。我感覺到了，我堅信這點。我沒弄錯，老闆，對吧?您看清楚了吧?&rdo;

這一次，堂路易沒有反駁。他虎著臉，兩眼冷冷地監視著公共汽車。這時，公共汽車在奧斯曼大道拐角上停住了。

&ldo;快!&rdo;他對司機吼道。

年輕姑娘下了車。她穿著hhi的白大褂，很容易認出是弗洛朗斯&iddot;勒瓦瑟。她環顧四周，似乎想看看有沒有人跟蹤，然後她上了一輛汽車，駛過奧斯曼大道，又駛上佩皮尼耶爾街，一直來到聖拉扎爾火車站。

堂路易遠遠看見她登上通到羅馬候車室的樓梯，又看到她出現在車站大廳盡頭的售票視窗前。

&ldo;快去，馬澤魯，&rdo;他說，&ldo;亮出你保安局的證件，問售票員剛才賣出的是去哪兒的票。快，趁這會兒視窗還沒人。&rdo;

馬澤魯立即去了，問過售票員之後，回來說：

&ldo;二等車廂的，去魯昂。&rdo;

&ldo;你也買一張。&rdo;

馬澤魯照辦了。他們查詢了車次，知道馬上有一列快車要開了。他們趕到月臺上，看見弗洛朗斯進了列車中部一個車廂。

列車一聲長鳴。

&ldo;上車吧。&rdo;堂路易儘量藏起身子，對馬澤魯說，&ldo;到魯昂後給我發個電報。我晚上趕去與你會合。尤其要睜大眼睛，別叫她從你手指縫裡溜走了。她是很狡猾的，你知道。&rdo;

&ldo;可是，您，老闆，您為什麼不一起走呢?最好還是……&rdo;

&ldo;不行。到魯昂後還有的是事幹。我只能晚上趕來。而署裡那個會五點召開。&rdo;

&ldo;您硬要出席?&rdo;

&ldo;絕對。去吧，上車。&rdo;

堂路易把他推上尾部一個車廂。列車啟動了，很快就開進隧道不見了。

堂路易在一間候車室找了條長凳坐下，待了兩小時，裝著看報，其實一個字也看不進，腦子裡又一次冒出老是糾纏他的頑念，只是這一次是多麼清晰：&ldo;弗洛朗斯是罪犯嗎?&rdo;

德斯馬利翁先生辦公室的門於下午五點準時開啟，迎進少校德&iddot;阿斯特里尼亞克伯爵，公證人勒佩蒂依先生和美國大使館的秘書。這時，有一個人進了接待員的候見室，遞上名片。

當班的接待員掃了一眼名片，立即回頭望了一望在一邊談話的一群人，又問新來者;

&ldo;先生沒有通知?&rdo;

&ldo;用不著。請去通報，堂路易&iddot;佩雷納到了。&rdo;

那群人好像觸了電似的。其中一個走上前來，他就是副局長韋貝。

兩個人對視一陣，一直看到對方心裡，堂路易友好地笑笑，韋貝鐵青著臉，嘴唇直抽搐，看得出他在努力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