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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世界對以色列刻骨銘心的仇恨四處可見。我總是情不自禁地站在手無寸鐵挨槍打的弱者一方,因此我絕不想同猶太人太接近。
鑑於此時此地僅我孤身一人在這片神秘的國土上,以我一個小記者,最安全的辦法是少說多看,奉行大英帝國傳統的“光榮孤立”政策。一時不慎,我命送黃泉事小,給我的“新華”惹麻煩可是罪不可赦。我的恩師、北京大學國際政治系主任趙寶煦教授嘗言:“外事無小事。”
以色列外交部已幾次表示希望安排官方採訪,可我始終以“鄙人乃攝影記者,忙於拍攝戰爭給人類造成的苦難,無暇他顧”而婉拒。
2月7日,我的好朋友、香港《明報》記者袁國強再次找來,轉達設在耶路撒冷的以色列外交部希望接受中國記者採訪一事,要我一定同去。我對袁說,我還是不能去,因為我計劃去加沙地帶等正在戒嚴的被佔領土。袁國強說,你若不去,恐怕我去就沒那麼大意義了。我說,香港不也是中國嗎?你去就行了。你採訪完的筆記借我看一下就行。
袁國強真還挺夠哥們兒。
次日,我根據他的採訪筆記經新華社巴黎分社向北京發報:
新華社特拉維夫2月8日電(記者 唐師曾)
以色列副外長莫士耶加昨天在耶路撒冷接受香港《明報》特約記者袁國強採訪時表示:以色列極希望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兩國在巴勒斯坦問題上的分歧不應成為建交障礙。
莫士耶加在耶路撒冷對《明報》說,外交關係及政治見解不應混在一起,縱使政見不同,仍可建立良好的外交關係,“外交是溝通工具,雙邊可保持不同意見,但若將政見和外交混為一談,實際上剝奪了自己的溝通媒介。法國和以色列對巴勒斯坦問題政見不同,但兩國關係良好”。
他說他極希望與中國建交,“但什麼時候建立外交關係則視中國而定,我們已準備就緒”。在對臺問題上,莫士耶加說以色列在1950年就已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但以色列仍希望與臺灣保持商業往來,“貿易活動增加兩三倍,越多越好”。
目前,以色列與臺灣亦無外交關係,只保持民間、學術、商業往來。以色列在北京設有學術交流機構。在香港設有領事館,莫士耶加希望在1997年以後仍能繼續儲存其在香港的領事館。
……
回到北京後,我的老朋友、警察學院院長劉尚煜告訴我,戰爭期間他在###上看到過我寫的這段訊息特別振奮。也許是中國警方一直對高效率、高權威性的以色列警察特別關注吧!
2月11日傍晚,我照例和日本記者村田信一到“我的飯館”去吃晚飯。這是特拉維夫一家價格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小飯鋪。我每天傍晚都在這兒花20美元吃一頓蔬菜沙拉加一種叫“希希利克”的炸雞塊,喝一聽可口可樂。這頓僅有七八塊草莓大小的猶太炸雞,是我每24小時補充的唯一一次動物蛋白,直到連沾了雞油的香菜、辣椒也吞下肚去。之後揣起吃剩下的兩隻“皮塔”餅當做夜宵和次日的早餐,中午則在街上買大餅吃。這樣就可以把撥給我用10天的經費用上20天。指揮我的林老闆命令我儘量節約每一美分,爭取在以色列堅持到最後一天。像第二次世界大戰解放歐陸時的巴頓一樣:“進攻!進攻!!進攻!!!直到汽油用盡,再他媽開步走。”以色列的物價實在太貴,我住的飯店僅住宿費一天要180美元。
19。 坦克,進攻!(2)
飯後,我和村田照例到設在特拉維夫希爾頓飯店一層的IDF(Israel Defence Force,以色列國防軍)辦事處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聞。一位以軍少尉告訴我們,可能要有一次裝甲演習。我和村田立即在登記處報了名。
可直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