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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知道你這人最是冷靜理智,而且詭計多端心思縝密,你且說說看他還有沒有翻本的機會。”
可惜李捷的回答卻十分冷酷,“我認為他很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韓珍心知泰王處境不妙,卻不願相信這個才華出眾滿懷雄心的年輕人會就此喪命。除卻他本人對泰王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眼中韓家就是堅定的泰王派,他所有親友的安危榮辱已經與泰王本人的安危榮辱密不可分了。
一旦泰王爭位失敗,那麼父親伯父哥哥將會如何?若是他們出了事,那麼老祖宗母親伯母嫂子姐姐侄兒侄女甥兒甥女又該怎麼辦?毫無疑問,韓家這百年華族就會隨著泰王倒臺而煙消雲散。
他和他最重要的親友會落得如何下場?貶官?抄家?處斬?充軍?沒入奴籍?充作官妓?
一切都在泰王政敵的一念之間,而興王……他一個哆嗦,不敢再想!
他對李捷雖不至於像其他人那樣盲目崇拜,卻也懷有一種莫名的信心。
他本指望能夠從李捷那裡聽到什麼“暗度陳倉”、“圍魏救趙”、“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類的奇策險著,然而竟得到這麼一句冷冰冰的定論,不由大失所望。
再看李捷一臉淡然冷漠,彷彿談論的是一個與他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而非一個對他多方維護大力提攜的人,這令他更為惱怒,皺眉道:“泰王少年從軍,功勳卓著,知人善任,皇上一向對他信任有加,哪裡因為一次敗仗就定他的死罪?即便追究他抗旨,最多就是個關宗人府,也不至就成了死罪!”
“正因為信任,所以抗旨不遵擅自議和就更加罪不可恕。我猜興王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鼓動群臣彈劾泰王。妄自尊大、指揮不利的罪名都是現成的。他也可以羅織些別的,比如吃空額,喝兵血,私通敵國什麼的,說不定直接搞個謀反的帽子給他帶上。”
韓珍氣急敗壞:“泰王光明磊落,愛兵如子!這都是含血噴人,殘害忠良!”
李捷聳聳肩,“爭奪皇位就是如此。興王面熱心冷刻薄寡恩,他可不會手軟。”
“可是泰王行事方正,他們從何下手?”
李捷嗤笑:“難道你沒聽說過見利忘義,背主求榮,或者屈打成招?”
韓珍皺起眉頭,咬唇不言。
李捷看著他,又道:“泰王的請罪摺子遞上去都快一個月了,卻一直沒有動靜。你不覺得奇怪?幾個信使去了京城都沒回來,若是被人扣押,你想想一個月可以整治出多少東西?”
韓珍沉默半晌,不甘道:“難道就束手待斃?”
李捷輕笑道:“當然可以反擊啊!比如擁兵自重割據一方甚至自成一國,比如與西戎南吳議和然後揮師北上清君側……”
“住口!你這是什麼餿主意?!你是想害他把謀反的罪名坐實,永無翻身之日?還是想害大延分崩離析,就此亡國?”
李捷勾起嘴角,舉起手指微微搖晃,“不不不,我只是對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怎麼做。不過,……”他看看韓珍發青的面孔,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在這裡呆久了,你已經中了忠君的毒嗎?”
韓珍聞言一怔。
李捷挑眉,“泰王的榮辱、大延的興亡,呵,又與你我有何干
126、第三十一章 抉擇 …
系?”
“怎麼沒有干係?泰王若敗了,我們韓家也就完了;大延若亡了,我們那來安寧富足?!”
李捷靜靜地看向他,目光清冷得彷彿嚴冬雪光。
在他的注視下,韓珍一陣發慌,“難道你已經投靠興王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泰王待你如此親厚,若非他當初極力維護,你怎能有今天?”
“那又如何?
韓家與泰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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