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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浩浩蕩蕩開進牡丹閣。
這八人均是華服美飾器宇不凡,氣質容貌各有千秋,一進門便吸住眾人視線,搶盡風頭。鴇母一見趕忙過來,連道稀客,忙將八人讓進一寬敞雅間,又著人速速備下酒席,隨後派了姑娘相陪便退下了。
席間,有人說單是吃酒閒聊無甚趣味,提議行個酒令。
姑娘們一聽,都嬌笑道,幾位公子都是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尋常酒令斷難分出高下,一定要出個新奇的才是。這一鼓動挑起大家興致,七嘴八舌地定出個極羅嗦的規矩來。
眾人都當好武之人必定疏於詩書,罰酒的次數定比文人多些。
誰知幾輪下來,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李捷文思敏捷,風曜妙語連珠,直叫眾人刮目相看。宋文見狀不敢輕慢,全力以赴方保住文曲之名。落第的卻總是三人,除了韓琮聞嘯兩位,第三個赫然便是韓珍。
張照急道:“逸之你給我用點心!你好歹是個文官,行個酒令卻老是落第,這像什麼話?連累我們一道丟人!”
韓珍不服:“我一早說我腦子慢,不要你們限時。你死活不依,現在卻來擠兌我,真個好沒道理!”
張照叫道:“不限時?!由著你想到明兒早上,我們豈不跟著餓死?”
未等韓珍說話,韓琮便已動氣,瞪向張照,“輸便輸了有什麼要緊!我弟陪我喝酒誰敢多話?!”
張照吐吐舌頭,做了個小生怕怕的鬼臉,眾人鬨堂大笑,二韓亦是忍俊不禁。
隨後,顧謙笑嘆:“風兄去病兄俱是文武雙全,謹行佩服!呵呵,幸好你們沒去參加科舉,否則要把我們這些書呆臊得不敢抬頭了。”
李捷笑道:“謹行過譽了。酒令不過是閒時玩意,那能跟你們那些經世濟國的文章相比?若逼我寫文章,給我兩天兩夜怕也只能寫出篇酒令來。”風曜亦連聲稱是。
眾人聞言俱笑。
宋文看向聞嘯,笑問:“東林,你今日怎的大失水準?好幾個現成的典都忘了用。”
聞嘯勉強笑笑,“粗人一個,何來水準?懷璋怎麼忘了?我過去也常常挨罰的。”
宋文詫異,正待追問。那邊韓琮不依了,豎起眉毛嚷道:“你們一個個都什麼意思?合該著從頭到尾只罰我一人就對了?!”
宋文一聽,趕忙辯解,和著張照一起又是敬酒又是賠罪,方把韓琮安撫下去。
韓珍罰多了酒,生怕醉後失態便灌了不少茶水,這時有些內急,便告罪出去。
回來時,他猛然發現有人站在迴廊陰影中,定睛一看,卻是李捷正懶懶地依著廊柱打量自己。
韓珍見他笑得曖昧,隱約猜到他已看出端倪,不由紅了臉。
李捷見狀,笑得愈加促狹。
韓珍羞惱,“有話快說!今晚月黑風高,別告訴我你在賞月。”
李捷直起身子,走到他跟前,慢條斯理地說道:“無月可賞,正可談風。”
韓珍目光閃躲,裝傻道:“這裡的風冷得很,你什麼時候好這個了?”
“我哪裡想凍著?可惜啊,在下對裡邊那股楊柳風實在好奇得緊,只得守在在外邊與這冷風做伴等你回來。”
“……何必受罪?不如回屋喝酒。”
李捷不動不言,只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瞧著韓珍。
韓珍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多時敗下陣來,惱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們一直眉目傳情,我又不是瞎子,怎能視而不見?”
韓珍聞言一窒,“什,什麼,怎麼可能?”
李捷見他慌張,取笑道:“我就那麼一說而已,你急什麼?”
“……我以為我已經很小心了。”
“你這話可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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