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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御賜的檀香扇兩柄,黃金百兩。散朝後,他到工部轉了一圈,同僚們圍著他盛讚他年少有為恭喜他平步青雲。韓珍言辭謙謹,連稱繆贊。
永嘉公主回到京城就請求景嵐帝准許她在宮中帶髮修行,一為陣亡將士祈福,二求上蒼保佑大延風調雨順,國富民強。景嵐帝猶豫了兩天,答應了。
眾人得知此事,心下了然,不免有些難過。
這日下朝後,張照不由分說拉了韓珍,顧謙和宋文出去喝酒,還是醉八仙,還是二樓臨街的那張桌子。張照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倒酒,其他三人默默陪在一旁。酒過三巡,他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聽得三人跟著心酸,等他哭夠了,醉徹底了,就僱了頂小轎送他回家。
第二天,韓張兩人碰面,照樣笑著互相打招呼,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張照神色如常,只是,眼睛還有些腫。
之後幾日親朋好友輪番來請,賞花,品茶,遊船,賽馬……名目繁多,起先韓珍興致勃勃地拉著風曜一起必去,到後來卻總是推脫有事婉拒別人的邀請。
原來,這些日子親朋好友與韓珍結伴遊玩時,除了羨慕他少年得志,平步青雲以外,總會問及他何日與顧小姐完婚。韓珍心知顧蝶不會回來,只得支吾幾句隨便搪塞,忍不住去看風曜神色,只見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越發亂了分寸。眾人當他害羞,免不了調侃幾句,什麼得此如花美眷豔福不淺之類。若是有年長穩重之人同行,說了幾句見他面紅耳赤也就饒過他了,若都是年少輕狂之輩,卻會不停地調侃,弄得韓珍窘迫非常連連討饒。
自此凡有宴請,韓珍是能推就推,實在推不掉才勉強過去湊趣兒。風曜卻找出各種理由不和韓珍一起去。
有一次舊日同窗相聚鳴翠園飲酒賞花,韓珍顧謙都在場。大家自幼相熟,說話也更隨便,都問兩人稱兄道弟這許多年,何時才能把這兄弟名分作實?
韓珍和顧謙竟異口同聲道,不急不急,還早還早!
眾人頓時大笑道,默契非常啊,果真該做一家人!
兩人訕笑,對望一眼,俱是惶惶然心懷鬼胎。
這一日,秋高氣爽,金桂飄香。
韓珍藉口要去寺廟還願推掉了表哥周曦輝的飯局,然後真的與落玉二人騎馬出了南城門,一徑向南到停在了京郊的念慈庵。
兩人下馬,請人通報一聲,想要見一見在庵中為母祈福兩年有餘的顧家小姐。顧夫人心病難醫,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倒應了那些對外的說辭。
不多時,便有年輕尼姑引著兩人到了庵內一處清靜小院。院內有幾個顧府家僕,見了韓珍都笑著行禮。兩人走進室內便看到“顧小姐”和她的奶孃已經等在那裡。
“顧小姐”見韓珍進來便低頭道了個萬福,神情有些侷促羞澀,他連忙還禮。
落玉這是第一次見到顧蝶本人,接著問安的機會仔細打量了一下,心道,眾人都說這顧家小姐如何美貌,如何脫俗,親眼一見卻只落得個名不副實。容貌不過中上之資,氣質不過小家碧玉,怎配得上自家少爺?
他作為韓珍的小廝,見過顧遊幾次,更經常見到顧謙。依他看,這位顧小姐比起她的父兄未免差得太遠了些。
原來顧韓兩家為防走漏風聲,這移花接木的事情在顧家只有主人和少數幾個僕人清楚,在韓家卻只有主人知道。
“顧蝶”低聲請韓珍落座飲茶,她的奶孃已經將新沏的好茶端了上來。
韓珍連忙道謝,隨後坐在“顧蝶”對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道:“這大半年沒見,姐姐又清減了許多。”
“顧蝶”垂頭輕聲說:“大約是茹素的緣故。”
韓珍尋思了一回,又說:“自從姐姐住到這裡,前幾次我都是跟著顧兄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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