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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手指上的血,一臉的驚恐之色。
他無意低頭望一眼,心更寒,血更冷,冷得已像要冰結。
一盤的傷蛾,碧玉般鋪滿了水面,魚鱗般起伏,正在垂死掙扎。
那種呻吟一樣的奇怪聲響已更強烈。
觸目驚心,入耳同樣恐怖。
崔北海幾乎已懷疑自己是置身地獄之內。
他的目光一轉,忽落在窗前的地上,又是一滴血!
崔北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形又飛起,穿窗而出!
窗外有風;天上有月,月明風嫋。
崔北海越窗落地之時,月卻正隱入雲中。
庭院隨而變的陰沉起來,溫暖的春風也彷彿森冷。
近窗的地上因為照著書齋內透出的亮光,仍可以看得清楚。
地上也有一滴血,崔北海那一劍刺得倒不輕。
那隻蛾妖精雖然魔鬼般隱沒,但它傷口滴下來的血液卻暴露了它的行蹤。
追著地上的血漬也許就能夠找到它藏身的地方。
崔北海卻已不能望得更遠。
月已完全隱入了雲中,庭院由陰沉轉成黑暗。
他突然回身躍入房中,房中有燈火,他準備取過燈火追下去。
身形一落下,他整個人就怔在那裡。
浴盤仍然在盆中,銅缽上的火蕊也仍然在燃燒,盤附近地上那的些傷蛾卻已一隻都不見。
盤內鋪滿了水面的吸血蛾亦己完全消失。
他們已負傷,不能再展翅飛翔,怎能夠離開?
崔北海一個箭步竄到木盤旁邊,瞪大了眼睛,往盤裡望去!
火蕊雖然熄滅了四條,還有三條在燃燒,仍照出光亮,他看得非常清楚。
一隻蛾的確已沒有,一盤的清水卻變成了血水!
那些吸血蛾莫非就是化成血水?崔北海一劍探入血水之中。
劍還未進入血水之中,那一盤血水已完全幻滅。幻滅的只是血,不是水。
盤中仍載滿了水,清水。崔北海那一劍哪裡還探得下去。
他突然回顧窗前那邊,那邊的地上本來有一滴鮮血,可是現在彷彿滲入地下,完全消失。
他驚顧自己的手,他曾以手指蘸血,還感覺到那點血的微溫,可是他那隻手指之上,現在那裡還有血?這難過是幻覺?這難過是魔血?
崔北海不知道。這種事情儘管連他都難以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清水?血水?
吸血蛾……三
三
連他都難以相信的事情,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
他苦笑,也只有苦笑。
三月十一日。東風又吹,落花如雨。
崔北海沒有站立在落花中。他站立在走廊上。
也有落花被東風吹入廊中,他卻沒有再去接。
他怕落花上又伏著吸血蛾,當他接在手中時,又刺他的手,吸他的血。
他望著那些落花,心中卻全無傷春之意。
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的目光呆滯,心也已有些麻木。
恐懼、失眠,一連十天在這種情形之下,他還能夠支援得住,沒有變成瘋子,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他也沒有發覺易竹君的走來。
易竹君同樣也意料不到這個時間竟會在這條走廊碰上崔北海,這條走廊已遠離書齋。
這條走廊曲曲折折,崔北海不是站立在當中,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發覺崔北海時,已經來不及閃避了。
一瞥見崔北海,她的面上就露出驚懼之色,那身子一縮,竟真的企圖閃避。
只可惜崔北海雖然沒有看見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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