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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來勢威猛,禪杖未到,杖風已將自己周身罩住,當下運動手臂,雙手挺起棋盤往
上硬擋,噹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那人只覺手臂痠麻,雙手虎口迸裂。玄難禪杖一舉,連
那棋盤一起得了起來。那棋盤磁性極強,往昔專吸敵人兵刃,今日敵強我弱,後給玄難的禪
杖吸了去。玄難的禪杖跟著便向那人頭頂砸落。那人叫道:“這一下‘鎮神頭’又兼‘倚
蓋’,我可抵擋不了啦!”向前疾竄。
玄難倒曳禪杖,喝道:“書呆子,給我躺下了!”橫枚掃將過去,威勢殊不可當。那書
呆子道:“夫子,聖之時者也‘風行草偃,伏倒便伏倒,有何不可?”幾句話沒說完,早已
伏倒在地。幾名少林倍跳將上去將他按住。
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果然不同凡響,只一出手,便將對方三名高手打倒。
那使斧頭的雙鬥包不同和風波惡,左支右絀,堪堪要敗,這使棋盤的人道:“罷了,罷
了!六弟,咱們中局認輸,這局棋不必再下了。大和尚,我只問你,我們五弟到底犯了你們
什麼,你們要將他害死?”玄難道:“焉有此事……”
話未話完,忽聽得錚錚兩聲琴響,遠遠的傳了過來。這兩下琴音一傳入耳鼓,眾人登時
一顆心劇烈的跳了兩下。玄難一愕之際,只聽得那琴聲又錚錚的響了兩下。這時琴聲更近,
各人心跳更是厲害。風波惡只覺心中一陣煩惡,右手一鬆,噹的一聲,單刀掉在地下。若不
是包不同急忙出掌相護,敵人一斧砍來,已劈中他肩頭。那書呆子叫道:“大哥快來,大哥
快來!乖乖不得了!你怎麼慢吞吞的還彈什麼鬼琴?子曰:‘君命召,不俟駕行矣!’”
琴聲連響,一個老者大袖飄飄,緩步走了出來,高額凸顙,容貌奇古,笑眯眯的臉色極
為和謨,手中抱著一具瑤琴。
那書呆子等一夥人齊叫“大哥!”那人走近前來向玄難抱拳道:“是哪一位少林高僧在
此?小老兒多有失禮。”玄難合什道:“老衲玄難。”那人道:“呵呵,是玄難師兄。貴派
的玄苦大師,是大師父的師兄弟吧?小老兒曾與他有數面之緣,相談極是投機,他近來身子
想必清健。”玄通難黯然道:“玄苦師兄不幸遭逆徒暗算,已圓寂歸西。”
那人木然半響,突然間向上一躍,高達丈餘,身尚未落地,只聽得半空中他已入悲聲,
哭了起來。玄難和公冶乾等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此人這麼一大把擴紀哭泣起來卻如小孩子一
般。他雙足一著地,立即坐倒,用力拉扯鬍子,兩隻腳的腳跟如擂鼓般不住擊地面,哭道:
“玄苦,你怎麼不知會我一聲,就此死了?這不是豈有此理麼?我這一曲‘梵音普安泰’,
許多人聽過都不懂其中道理,你卻說此曲之中,含禪意,聽了一遍,又是一遍。我這個玄難
師弟,未必有你這麼悟性,我若彈給他聽,多半是要對牛弱琴、牛不入耳了!唉!我好命苦
啊!”
玄難初時聽他痛哭,心想他是個至性之人,悲傷玄苦師兄之死,忍不住大慟,但越聽越
不對,原來他是哀悼世上少了個知音,哭到後,竟說對自己彈琴乃是“對牛彈琴”。他是有
德高僧,也不生氣,只微微一笑,心道:“這群人個個瘋瘋顛顛。這人的性脾氣,與他的一
批把弟臭味相投,這真叫做物以類聚了。”
只聽那人又哭道:“玄苦啊玄苦,我為了報答知已苦心狐詣的又替你創了一首新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