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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宗威鎮西域武林垂數百年,武林中無人不曉,特別是近數十年來,紫府宮人物常川往還中土西域兩地,與中土武林中高手為友,江湖上早已炙騰人口,秦寒梅自離開窮風谷,在江湖上行走多時,也曾耳聞,哪會不知,聽了葛衣人的話,當即拜落塵埃,叩頭道:“晚輩不知你老人家便是武林至尊,罪該萬死,萬望你老人家恕罪則個!”
葛衣人笑笑道:“女娃兒,起來罷,不知不罪,我不怪你!”
秦寒梅才直身站起,又見葛衣人臉色一整,對她道:“秦寒梅,可知你現在身陷絕險之域?”
這句話,勾引起她的記憶,適才葛衣人不是口口聲聲說她“與賊不伍”麼?此刻已然證實當前是一位武林至尊,不是賊子,賊子另有其人,莫非便是那一派斯文的玉簫郎君?
她心中有些不信,但武林至尊豈是信口胡謅的人?正疑慮間,葛衣人已然一語道破了。
他說:“與你同舟下峽的那個少年人,乃是武林中一大敗類,狼子野心,不知毀了天下多少女性,他,他乃是個採花淫賊!”
秦寒梅失聲叫道:“老前輩,你是說史哥哥麼?看他一表斯文,怎會……”
聲音未落,已聽葛衣人呵呵笑道:“這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要不然,他怎能使用詭計,騙取女孩子的心!”
秦寒梅心頭不由一凜,共舟相處數日來,她對玉簫郎君雖無愛意,卻有好感,只緣她一顆芳心,早已屬於方洪的了,惟在這般狠毒叵測之人身畔,縱無愛意,只稍有了好感也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
葛衣人說得興起,索性把玉簫郎君過去無恥行徑,約略告訴了秦寒梅一番,一邊訴說,一邊教訓,到這當兒,已不由秦寒梅不憬然不悟前非了。
最後,葛衣人問起秦寒梅離開玉簫郎君的行止,秦寒梅灑淚道:“晚輩幼失怙恃,師傅自咎遠引,師兄蹤跡不明,且也不便廝見,天地之大,卻難安蒲柳之身,晚輩前途茫茫,也不知何去何從的了!”
葛衣人邊聽邊注視了秦寒梅好半晌,心念怦然一動,想道:“這女娃兒也怪可憐,看她奇骨天成,正是一副練武的好坯子,何不收她為徒,日後帶回唐古拉山調教,將來必成奇才!”
思念已定,對秦寒梅道:“孩子,你如不嫌本門門戶低微,老夫收你為徒,回紫府宮學習技業。在那兒,有我一雙女兒,更有一位師姐瑩兒,她們都是仁心俠骨,正好作伴,不知你的意思若何?”
紫府宮名馳武林,是一派忠義之門,正是求之不得,秦寒梅不由喜出望外,忙不迭跪到地上,叩拜師尊。葛衣人長袍輕輕一帶,一股烈而不勁的罡風捲地而至,便將秦寒梅身形帶起。
葛衣人笑笑說道:“別忙,拜師之事,往後到唐古拉山再提,老夫此刻不過和你商量,徵求你的意思而已!我在中原的事未了,想來尚須耽擱多日,你與塞外怪傑南星元前輩有舊,不如到他那兒耽些時候!”
所謂秦南兩人有舊,乃指當日秦寒梅在彭水山巔,偶然救了南星元一事,秦寒梅想了一想,自顧別無他處可走,乃應諾下來。於是葛衣人乃寫了一封信,教她到達之日,呈交南星元,如南星元不在,可交給島上秉政的人,自會得到優厚接待。
於此同時,葛衣人即席揮毫,留書示警,那封正是後來玉簫郎君看了,大驚失色的書信了。
葛衣人帶走秦寒梅,又給她預備好船隻,讓她揚帆出海,首途徑赴南星元的寶島了。而自己則遄返中土,以後一段便是和花妖會合,同赴西域,又自西域重回中原,再出海時,遇上風暴,船破人溺,給海浪逐經陷船島,撞上長白山陰陽門二老怪等等,卒如願以償,安履此一孤懸海外的寶島來。
上段這段補筆,做書人之意,不外說明秦寒梅何以會在南星元的寶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