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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低低呼道:“花伯伯,你傷得很重,別太沖動,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花伯伯,你保重自己則個!”
花妖哀然道:“孩子,伯伯知錯了!”話才歇,已支撐不住,怪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時,群雄也自沉迷在雪兒那美妙的琴音裡,惘惘無覺,琴音一歇,花妖哀聲怪叫,才如大夢初覺,驀然驚醒過來。目睹這幕慘景,也是各自悽然!
千手如來耿鶴翔最先開腔,翹起了大拇指,衝著雪兒說話:“雪兒姑娘,真有你的,在下佩服了!”
耿鶴翔為人最是豪邁,義氣幹雲,惟疾惡如仇,性子既躁急又耿直,方才眼見雪兒苦苦要相救這魔頭,心中甚不以為然,此刻已經明白過來,不由地敵意全消,反而大讚雪兒聰明機伶,救人於魔鬼之域!
鐵筆書生嘆息道:“耿老弟,閒話少說,咱商量怎樣救一救花老兒之命!”
耿鶴翔答道:“還用商量麼?花孝兒不是早已吩咐救治之法?”
賽刁嬋搭腔道:“話倒不是這樣說,花老兒要咱們捕鷹取血,才得救了他,這倒是一個難題!”
言語之間,這數人對花妖的觀感已然一變,不再以“魔頭”一詞相稱了。鐵筆書生沉吟道:“要捕貓鷹不難,殺它倒不容易,要知殺它一頭,咱幾條命兒全得賠上!”
這種經驗,在初來之時已有,不待細表而知。雪兒這時已走近了諸人之前,滿臉焦急顏色,疊聲向鐵筆書生道:“這怎麼好?這怎麼好!”
話聲未落,陡聞有低低的呼叫說:“孩子,你扶我出去,我自會弄一頭扁毛畜牲給你!”
眾人一喜,花妖暈而復醒,已歷三次,他的功力本高,傷雖重仍能強自支援下去。
雪兒掉頭一顧,莞爾一笑道:“花伯伯,你不記恨咱們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花妖沉思半晌,搖了一下頭,淡淡道:“打得好,誰教我給你們作對!”
忽地雙眸放出異彩來,呻吟道:“孩子,真虧你的,冒了性命之險,操琴救我,復了我的本性,你當真是老夫的大恩、恩人,待老夫傷愈了,授你絕藝!”
雪兒笑道:“你不發脾氣打人已經很好了,我不要你什麼酬報!”
花妖嘆道:“別說孩子話,來,攙扶我出去!”
當下,雪兒把花妖的殘軀扶起,一顛一拐地步出陡坡峭壁縫處,這兒是臨海背山,風光佳絕,那大群的扁毛畜牲,正盤集頂上,啾啾哀鳴,一見主人出來,彷彿如得異寶,高興得不得了!上下翱翔,翩翩飛舞,像在歡迎,又似樂極而舞!
久久,花妖沒有動手,只是嘆息,雪兒催促道:“花伯伯,怎地待著不動,趕緊捉了一頭回去,好治你的創傷!”
花妖長長嘆息一下,說道:“孩子,不瞞你說,我非好殺生的人,前此所作所為,只緣迷了心性所致,此刻本性已復,良知復現,再不欲隨便殺生,螻蟻蟲蜉,尚且不願把它毀了,況這群畜牲,長依我而活,垂十餘年,怎忍無辜,害了它們之中一命!”
善念一轉,這魔頭竟是如斯大徹大悟,當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雪兒心中雖懸念花妖性命,也不願鼓勵一個新生之人,甫脫魔境,又去殺生,誠恐一見血汙,又會迷其本性,正自怔怔出神之際。
忽聽花妖充滿喜悅之色,輕輕道:“有了,何不如此如此,不殺那些扁毛畜牲,也可治我傷勢!”
雪兒一怔,急問道:“什麼辦法?可得兩全!”
花妖道:“待我捕它幾頭回去,你們在每頭中取其血液多少,但切不可把它弄死,治我傷之後,待我再給那幾頭畜牲治傷!”
這話也端的有理,此豈非兩全之法麼?雪兒正待開口讚許,已然見花妖顫抖地伸出一隻右手,向空中搖動,口中聚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