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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三娘不做聲,把搓成丸子般的紙兒慢慢地攤開來,略一覽下,皺眉叫道:“這般事你何不早對我說?”順手把紙兒一遞,給了尤南兩人傳觀。
李固本見史三娘並無慍意,心上大石這才放下,怯怯地道:“我是怕姑娘見怪,所以不敢相告!”
史三娘哼了一聲,說道:“怪你什麼?方才我和你怎樣說話,你就是一點也猜不透我的心事!”
原來這張紙兒紫府魔君所書,寄給桑龍姑的,桑龍姑曾一度到過長白,見過紫府魔君,兩人一見鍾情,竟私相暗戀起來,這事不久,卻給陰陽二怪知道,大表不滿,當下,便將桑龍姑驅逐,桑龍姑無奈只好與紫府魔君訣別,自入關內,居於江南之地。誰料紫府魔君此人,正道不足,邪惡有餘,為桑龍姑美色所迷,她一走後,兀是思念不已。李固本上長白時,曾與紫府魔君相遇,歡談甚洽,紫府魔君乃暗中修了一封書,教李固本代為傳達,李固本此時對蛇幫幫主俞公典已存叛念,當下,便欣然應諾,又因怕給陰陽魔宮這一派人物得知,乃把它弄成如解藥般地,裝進蠟丸殼裡,覷個方便傳達。李固本回蛇島後,恰好截劫得一批珍寶,不肯交回總舵,因而和蛇幫中人衝突起採,逃亡時候,連這封蠟丸信也一併帶走,這番卻給史三娘瞧破,只緣史三娘乃陰陽門弟子,雖然心跡暖昧,李固本卻不放心,但事至如今,也不由李固本堅拒守秘了。
三人看完了紫府魔君的信,心頭反而輕鬆好多。南星元對史三娘道:“情之為物,當真邪門得緊,像紫府魔君這人為了一個女人,卻甘冒此大險,倘被陰陽門知道,那還了得,即使不為所殺,也是等削實力!這玄冰美人,聽說有迷人心魄之美,究竟美到什麼程度,我卻未曾見過!”
史三娘微有酸意,嗔道:“你也不是好人,放著正事不想,卻去想人家美與不美,端的壞透!”
南星元連聲陪了不是,史三娘回嗔作喜,正待再說話,忽聽鐵筆書生擊掌自語道:“這樣也好,咱可少了一個勁敵,玄冰美人我雖未見過,但在江湖上聽來,卻說此人不但豔若桃李,卻是冷如冰霜,故得此綽號,但生性淫邪,迷人不在顏色,而在另有妖媚之術!”
最後兩句,聽得史三娘莫名其妙,笑問道:“尤前輩,女人迷人也有妖媚之術?”
鐵筆書生端容答道:“不錯,淫邪之婦,她會迷人除了美色之外,便是這種煙視媚行之態!”鐵筆書生的話,如果以現代人來解釋,所謂“妖媚之術”,大抵是一種手段和態度。
三人一問一答,李固本一旁只是呆呆聽著,卻不插嘴搭腔,這時忽道:“史姑娘,這事既與你無干,不理也罷,那紙兒不知可否還給在下?”
此人倒是守信,史三娘點點頭,正待把那書信交回給李固本,在她心念中,此書乃私人函札,與群雄上長白找陰陽二怪,紫府魔君,雪恨清理門戶無關,身為武林高手,偷人隱私,傳出去面上無光;又緣李固本此人對她在此刻說來,是有恩無怨,他既矢志守信,不如索性成全了他。史三娘手裡書信才遞到,猛可裡眼前人影一晃,手中那紙兒已給一人奪去。
奪書此人並非別人,乃是史三娘心上人兒南星元。待得史三娘瞧清楚時,不由頓足呼道:“南哥哥,你奪此信做甚,要陷我於不義不成?”
南星元臉色一整,正容對史三娘道:“史妹子有所不知,此書與將來尤前輩他們上長白之事有莫大幹系?”
史三娘一怔,問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南星元笑道:“天機不可漏洩,將來你自分曉!”
才一旋身,放柔聲調,對李固本道:“李香主,可否借該書一用?相助之德,當不敢忘!”
李固本心下訝然,雖不願意,卻不敢不從,吶吶道:“南公子既有用處,我也沒話可說,將來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