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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兒只是個女兒家,她不能理解今天的一切。科爾沁統領漠南四十九旗,從來都是我大清的左膀右臂。熹慧嫁過去不會受委屈,更重要的是能鞏固漠南蒙古的支援!”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重點在這裡,他此時的言語表情終於解開了我幾年的謎團。我笑,原來歷史可以這麼的複雜多變,原來被淹沒的真實可以這麼的出乎想像。
“這才是你的目的不是麼?”我說,“漠南蒙古的支援?支援誰?大清朝還是你?若是我猜得沒錯,難不成你想……”
他捂住我的嘴,目光灼灼:“怎麼你從來就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力道過大讓自己一下子坐在地上,我禁不住苦笑:“我猜對了?你真的這麼想?這個目的就能這麼挖心掏肝地讓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不顧了?你對得起你天上的額娘嗎?她是你嫡親的妹妹呀。”我渾身哆嗦,胸口悶得喘不上氣來。
他蹲下抬起我的下巴,幽幽地說了一句:“這是命,你怪我也無濟於事,這就是愛新覺羅一脈註定的命!”
這個新年我告了病,一直到上元節我都呆在屋裡哪兒也不去。不敢去看熹慧,不敢去面對熹慧日益暗淡的笑臉。我找來一塊紅絹,每日只坐在桌前描描寫寫。在詩文裡麻痺神經,在刺繡中忘卻愧悔。十三中間來過一兩次,因我視而不見,他覺得沒意思,漸漸也就不來了。上元節一過,康熙下詔南巡,連萬壽節也在外面過了,宮裡宮外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我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時斷時續繡完了一幅《琵琶行》。這是熹慧最喜歡的一首長詩。扎完最後一針,我才長呼一口氣,好像已經脫離塵世許久的感覺,連瑾兒都一直被我冷落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願去想起十三,因為想起他會讓我不寒而慄。就好像你跟在一個人的身邊以為能躲開鬼,躲到最後卻發現你身邊這個人竟然就是鬼!歷史這一段真是空白的好,白得讓我感覺好像是我寫上去的一樣。時間就快要走到四十七年,十三究竟是飽受牽連還是咎由自取?我惴惴不安中過著日復一日,就以我跟十三現在的關係,若是真有那萬劫不復的一天,我要以什麼姿態什麼心態面對十三?是要我傾心相陪還是明哲保身?若是明哲保身我又該怎麼保?能不能保?這些個問題我常常問自己,又常常沒有答案。
不知者不煩惱,相比起我來,海藍他們的日子就要快樂的多了。弘昌是個漂亮又聰明的孩子,海藍愛如掌上明珠,時常能看見她抱著弘昌坐在小園子裡,臉上母性的光彩寫著無盡的滿足。家事暫時由弦心代理,妍月巧兒那邊倒也還是相安無事。南巡迴來沒兩天,閒不住的老康頭又轉戰塞外,十三帶走了妍月,巧兒儼然就變成了頭層主子,不時地要這要那。弦心常常跟我抱怨,但是礙於她是德妃派來的,在沒有確切弄明她到底是來幹嗎之前,也只好一切都由著她。
等到柿子開始變紅的時候,我又奉德妃的詔見開始頻繁出入永和宮,熹慧的婚期也被提上了議程。
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大概是康熙最後一次嫁女兒了,因此他還算大方。單論嫁妝就比當初熹琳多出近一倍。還特別準了慧兒的要求,由我和十三全程陪同,可以送出城外十里。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就是我把她一直送到科爾沁,就能減我一分愧悔,還給她一份自由和幸福嗎?皇宮大內,多的是自欺欺人的排場,過程是華麗的,結局都一樣的蒼涼。
九阿哥名下開了幾家不錯的藥鋪,於是我託他蒐羅來不少珍奇藥材,裝了兩大箱子給熹慧送去。熹慧笑著說:“嫂嫂是真把我當藥罐子了,還是讓我學文成公主呢?這個又不能當飯吃,卻要這麼些個來做什麼?”
“多預備著總沒壞處,省得到時候抓不著,或者你閒得無聊了可以開個藥鋪啊,也許到時候這些藥還不夠了呢。”我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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