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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歸德到汝寧府的光州,迢迢千里,這一帶四通八達,一步追錯,便可能永遠失去蹤跡。
紀少堡主說動了楊綵鸞,帶了費心蘭走上千裡歸途。他以為把爪牙們留在集益牧場搗亂,自己獨自溜走,便可神不知鬼不覺逍遙自在了。
當然,他並不想回光州,只要找個機會吞下心蘭這塊天鵝肉,再擺脫楊綵鸞的痴纏,他便可一切遂心了,在附近快活幾天,再派人召回爪牙,豈不妙哉?為了獲得費心蘭,其他的事他一概置之腦後,懶得問聞了。
他們越野而走,認準方向,摸索而行,少不了多走不少冤枉路,直至破曉時分,方接近了虞城。
青天白日,楊綵鸞當然不能背了費心蘭趕路,而他們必須遠離虞城縣境,以避免洩露行藏。
他們找到一座小村莊,僱了一部大車,開始南下陳州,由紀少堡主掌鞭,草草登程。
這種村民用來拉貨的大車,只用一匹騾拖動,笨重緩慢,一天走百十里而已,好在紀少堡主並不急於趕路,一路他都在打主意如何方能擺脫楊綵鸞。
自從上了馬車,費心蘭便有計劃地絕食拒飲,半天后,她開始感到不支好像是病倒了。
楊綵鸞並不傻,她知道,只要她能控制心蘭一天,紀少堡主便一天不會離開她,她必須設法保全心蘭,也得巧妙地不讓紀少堡主太早得償。
半天的奔波,進入了州城東面的十八里屯河。
楊綵鸞在車內叫:“紀郎,費姑娘在發燒,病勢不輕,得找地方安頓,找郎中替她診治,不能再拖了。”
紀少堡主並不介意,笑道:“練武人誰不是風邪不侵的金剛?放心啦!她不會有事的。”
“紀郎,她不像是被風邪所侵,額上燒得燙手,車裡面又熱,再不設法,恐怕她拖不了多久呢。”
紀少堡主一驚,剎住了車,鑽入車廂伸手一摸心蘭的額部,驚道:“咦!真是病了呢。”
“怎辦?”楊綵鸞問。
“先找地方安頓再說。”
心蘭秀頰赤紅如火,嘴唇有乾裂的跡象,星眸無神,撥出的氣熱呼呼肌整個人像是癱瘓了。
紀少堡主重新登上車轅,鞭聲急響,車透過十八里屯河莊。出莊西有一條十字路,車向南一折。
楊綵鸞已感到變是換了方向,問道:“紀郎,是不是找地頭安頓?”
“是的,必須找偏僻的地方安頓,路旁恐生意外。”
車行兩裡,仍不見村落。
紀少堡主心中不安,安頓處如果距村莊太遠,一切皆感不便,太近了又怕洩露行藏,在三里左右最為理想。
這是一條小路,路寬僅容車行,路面一無蹄跡,二無車轍,已表示出這條路上從無車馬行走,不知通向何處。
三里一過,路愈來愈窄小,路面有野草蔓生,往前看,像是進入荒野了。
“糟!要轉回頭。”紀少堡主煩惱地說。
剛找到一處草坪,正好可以回車,卻在東南角荒野的林影深處,看到了一角紅牆。
“妙極了,裡面有廟宇。”紀少堡主興奮地說。
車距樹林尚有半里地,便無法再進了,小徑兩側有雨水沖刷而成的深溝,阻住了去路。
紀少堡主跳下車,解一健騾說:“綵鸞妹,你把人帶出來,先走一步。”
楊綵鸞應聲將心蘭抱出,舉步向林中的廟宇走去,到了廟前,她站在廟門外高叫道:“裡面有人麼?請開門。”
沒有人回答,用肩輕推,廟門應肩而開。院子裡收拾得倒還清淨,花木都經過剪修,殿門大開,但神案上沒有香火。
四周靜悄悄,不見人蹤。
她泰然向內走,剛踏入殿門,便看以神龕下神案前,有一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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