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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晨這般想,表面上卻仍得裝笑臉,好在作為一箇中國人武松對這一套已經習慣了,他笑著說:“先吃吧,像幹部那樣吃,放心,菜不夠可以再點。”
一場鴻門宴,總算從鄆哥兒口中套了點情況,果然潘金蓮和西門慶二人早已勾搭成奸,據鄆哥兒說,西、潘之間這段羅漫史清河市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付資訊費,大概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的。武松氣得全身發抖,鄆哥兒以為他在打冷顫,忙問道:
“武二哥,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
武松沒回答他,喝了一口酒說:“鄆哥兒,到時候上法院打官司,我想請你出庭作證。”鄆哥兒連連擺手:“使不得的,我同慶哥是好哥們,我怎麼好在法庭上告他?”武松說:“我出錢請你。”鄆哥兒說:“出錢可以考慮,但是那要看出錢多少。”武松知道再這樣泡下去已沒有意義,就不同他多羅嗦,扒了幾口飯,叫聲買單,結過帳便匆匆離開了。他現在要去找人民法院,依靠法律的武器為哥哥武大郎討回一個公道。
04
進法院大門要先登記:姓名,性別,職務,電話,文化程度,工作單位,家庭住址,身份證號碼……武松不厭其煩,一項項認真填寫。填寫到“要見何人”一欄時,武松拿不定主意,法院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不知道“要見何人”。負責登記的老同志扶扶老花眼鏡,不耐煩地說:“連要見何人都不知道,你登什麼記?這不是糊弄人嗎。”武松急中生智,大聲說:“誰說我不知道要見何人?我要見你們院長。”一聽說要見院長,老同志閉嘴了,人家是來找領導的,看樣子也是個頭頭,趕緊亮綠燈,像忽如其來的一陣春風,吹開了老同志臉上的朵朵桃花。
法院院長是個女的,說起來武松也認識,從美國剛回清河市的時候,市委書記來賓館接見他,當時提包包的有個女秘書,姓郝,叫郝小麗,才半年功夫不到,郝小麗榮升了,如今是清河市人民法院院長。武松在會客室等了十五分鐘,郝院長終於露面:“是武同志呀,你也來打官司?”上任沒幾天,郝小麗已經很會打官腔。武松心中暗想,還是給領導提包包好,靠領導近些,更能充分享受到組織的溫暖,這就像百米賽跑,靠領導近些的人起跑線劃在五十米處,有的乾脆就劃在八十米、九十米處,跑那麼幾步就到達目的地了。
正胡亂想著,郝院長叫秘書泡茶端上來了,是個男秘書,這多少使武松想到鴨公。這種思想情緒是不健康的,怎麼能對革命領導胡亂猜疑?武松趕緊作自我批評,講政治,講正氣,講學習。郝院長打斷他的思路,和顏悅色地問:“武同志你狀告誰?”武松說:“我狀告西門慶,他開車撞死了我哥哥武大郎。”
郝院長偏著頭沉思一會,疑惑地問:“這個案子?我們好象已作過罰款處理。”武松說:“處理是處理了,可我有新線索,開車撞死我哥的那個西門慶,他同我嫂嫂潘金蓮通姦,我懷疑那兩個姦夫淫婦合夥謀害了我哥。”郝院長說:“武同志,法律講究重證據,在這裡不要隨便亂說。”
武松一甩頭髮,喝口茶水冷靜一下,然後把從鄆哥兒那裡得到的情報一五一十述說了一遍,結束時發表了個嚴正宣告:“據可靠訊息,我哥死後,西門慶公開同潘金蓮廝混在一起,經常有人見他們成雙成對出入歌舞廳、卡拉OK包房。西門慶是開車撞死我哥的仇人,按理說我嫂嫂潘金蓮對他應該恨之入骨的,可是她非但不恨,反而親熱得賽過一家人,請郝院長明鑑,利用法律的手段為武松為主。”
郝院長白嫩的手往下做個按壓動作,示意武松不要太激動,在公堂上應該肅靜,她把桌上的電話拉過來,撥了個號碼,不一會兒從外邊進來一個人。此人叫李萬傳,是法院裡的一個紀委幹部,除日常工作,他還經常搞點第二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