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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衝到他們跟前,山上的幾個也動了過來,手電筒往林子裡四處掃,只見到灌木一路抖動。
阿貴馬上大叫:“放狗出去!”
幾個獵人打了聲呼哨,獵狗一下就竄出去,那氣勢和城裡的寵物犬完全不同,一下前面亂了套,灌木摩擦聲,狗叫聲不絕於耳。阿貴他們尾隨而去,幾個人應該都有打獵的經驗,用當地話大叫了幾聲,散了開來,往林子裡跑。
本想跟過去,阿貴回頭朝雲彩大叫了幾聲,她把我們攔住,說不要跟去,他們顧不了我們。黑燈瞎火的,獵人不能隨便開槍,那野獸逼急了可能傷人。野獸,特別是豹子一類的猛獸,非常兇狠,給抓上一下就是重傷,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沒經驗很容易出事。而且我不懂怎麼圍獵,去幫忙也是添亂。
我自然是不肯,心說要論身手,悶油瓶還會給你們添亂?往前追了幾步,卻發現她說的添亂是另一回事情。
獵狗訓練有素,三隻分開擺出隊形,衝到前面,那東西遭到圍堵,隨即掉轉往另回跑,可後面就是圍上去的幾個獵人。狗和人,一前一後,正好形成包圍態勢。這需要包圍圈裡的每個人都有經驗和默契,否則獵物就可能找到突破點逃掉。
阿貴他們不停的叫喊,讓獵物搞不清狀況,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逃,只能在包圍圈裡不停的折返。同時,獵人們都舉起了獵槍,逐漸地縮小圈子。
這是獵野豬的方法,我以前在老家見過類似的情形,凡是獵捕稍微大點的動物,都用這種方法。
太久沒看到打獵的真實情況,我屏息以待。
阿貴他們越縮越近,很快獵物便進入獵槍的射程範圍內,只是它不停的動,手電筒光無法鎖定,這裡的獵狗是中型犬,獵的最多的是野雞和野兔之類的小動物,所以也不敢貿然上去,如果是北方獵狼的大狗,在以三對一的形式下,早就肉搏了。
磨蹭了半天,阿貴他們也沒有開槍。一般的獵物在這種時候都會犯錯誤,突然奔向某個方向,而靠近已做好準備著的獵人,近距離開槍是十拿九穩,之後獵狗在追著過去,這東西就基本跳不掉了,偏偏這一隻不同,不僅沒有立即突圍,反而逐漸冷靜了下來,每兩下就潛伏在草裡,不知藏在了哪個位置。這樣一來,阿貴他們反而不敢再靠近。
我十分詫異,心道厲害啊!反客為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狡猾?難道是隻大狐狸?但是狐狸要多大才能襲擊人啊?難不成碰上了狐狸中的阿諾?
阿貴照了幾下,實在拿不準,這批獵人畢竟不是以前那些一輩子在山裡討生活的山精,經驗到底欠缺一些,沒有好辦法,就吆喝雲彩拿石頭去砸,把獵物砸出來。我們撿起石頭,剛想過去,卻被悶油瓶雙雙拉住。我抬頭看他,發現他不知道何時變了面色,眼睛沒有看著圍獵的地方,反而是看著阿貴的身後,叫了一聲:“當心背後!”
跟著看去,竟見阿貴身後的草泛起一股波紋,好像是風吹的,但是此刻沒有風,該是有東西潛在草裡,正朝他靠近。
阿貴回過頭,那波紋一下就停止了。
“什麼東西?”我驚疑道:〃還有一隻?〃
“不止。”悶油瓶看著四周,冷然道。
我把手電掃向周圍,一下就發現四周遠處的草叢泛過好幾道奇怪的波紋,正向我們聚攏。這群獵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瞠目結舌,還是雲彩這個丫頭第一個反應過來,忙打了個呼哨,把狗叫回來。
我大叫讓他們聚攏,幾個人聚在一起,仔細去看四周的動靜,就見那些波紋猶如草中的波浪一樣,忽隱忽現。
三隻獵狗比人更能感覺到情勢的詭異,不停的狂吠,煩躁不安。
籍著不規則的運動,幾道波紋逐漸靠近,我雖說不害怕,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