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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弱者形象,在拳頭砸瞎左眼之前,還給對方一記刁鑽膝撞,然後趁對方踉蹌的時機,學著富貴八極拳貼山靠,欺身而近,肩膀一靠,學了點八極拳皮毛的陳二狗雖然沒將這個男人撞翻,但好歹騰挪出喘氣的空間,揉了揉脖子,弓起身子盯著並沒有惱羞成怒的對手,發現這個光頭只是很玩味地瞧著自己,這一定程度上激怒了脾氣本來就很倔的陳二狗,因為這種眼神就像白熊和黑豺圍住一條野雞脖蛇後並不逮而是挑逗的戲謔。
這個時候陳二狗才發現這個光頭頭頂竟然刻有一幅圖案,別人都是紋身在手臂或者後背,撐死了在某些隱秘部位,他倒好,直接剃了個光頭紋在頭部,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麼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沒紋野獸圖騰,也沒紋讓人覺得與他身份相符的剛硬圖案,反而是數不清的大小紅色蓮花,以覆蓋天靈蓋的最大一朵紅蓮為中心,一層層鋪散開來,少說也有二三十朵,層次分明,絢爛而詭異,陳二狗信鬼神,再聯絡到那女人妖惑不似人的臉龐,第一時間想到了是不是撞了邪。
女人似乎沒想到陳二狗能反戈一擊,饒有興致問道:“蒙蟲,這年輕人是個練家子?”
“湊合。剛才大意了。”
光頭男平淡道,再度出人意料,他的嗓子不沙啞粗糙,如果不看他體型,指不定就有人誤認為說這話的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說話就像蘇州評彈。近乎自負的胸有成竹若非裝腔作勢,便是來源於自身的強大實力,一口正宗軟糯蘇州話的光頭男向前踏出一步,他敢保證只要這個狡猾的傢伙轉身向門口逃竄,他就能拍碎脊柱骨,不過他沒打算下殺手,一個一開始便苦心經營弱者形象然後伺機出擊的小傢伙,他不捨得一口氣玩死。
“我們有仇?”陳二狗問了個自己也覺得挺尷尬的問題,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蒙蟲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依然精緻,如那一頭蓮花,一勾一勒一筆一畫都極具心思,配合他粗獷的體態容貌,無疑是巨大的反差。
“沒。”
女人那隻雪嫩纖柔手腕輕微搖晃,被紅繩牽引的樸雅酒壺也在空中晃動,帶出一個能蠱惑人心的軌跡,“聽你口音,應該是東北人,如果還是農村哪個旮旯走到上海的山裡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兩三米長的棕黑錦蛇,你覺得它吞食野雞山跳,是為什麼?”
“填飽肚子,好繁育後代。”陳二狗毫不猶豫道,他是農村人,農村一個褲襠裡帶把的牲口最大責任便是傳宗接代,順著這思維自然把畜生的生存視作繁殖的本能。
這個答案顯然與女人的初衷是偏離不少,他和她要是有共同語言才是怪事,因為一本莫名其妙的日記闖入這房子的女人從藤椅上站起身,背對著視窗望向陳二狗,如果僅就相貌而言,那是一張只能算作動人的臉龐,沒到顛倒眾生令人驚為天人的地步,但總有種女人,強大到讓陳二狗忽略容顏,只記住氣質,第一個是他娘,第二個是曹蒹葭,第三個便是這位拎著個酒壺、腳上穿著一雙白底紅牡丹漂亮布鞋的陌生女人。
她瞥了眼陳二狗,似乎沒發現能夠讓她看第二眼的特質,便轉身望向窗外的街道,道:“說弄瞎你眼睛,是真的,不過那是前兩分鐘的事情。你叫陳二狗,我知道,孫大爺教你下的象棋,這點我跟你一樣,都是那老人手把手領進門的。不過我估計你的腦子,這輩子是下不贏我的,孫大爺也真是的,挑誰不好,挑了你這麼個徒弟。對了,你見過孫滿弓否,我估計沒有,否則按他的脾氣,早把你剁了。”
“見過。”
陳二狗微笑道,一臉看似小人得志的膚淺神情,完全是複製張勝利的幼稚笑容。似乎對他這麼個被她視作一文不值的小人物心目中,能見到孫滿弓,就是天大榮幸的事情,這裝癲扮痴的作風是跟富貴學的,技巧則是長期與天鬥與人鬥磨練出來的,曹蒹葭曾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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