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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聽到蘇難的喊聲，知道自己前面還有一個人，而且是自己的&ldo;老同學&rdo;，停下了腳步。

蘇難看到陸回庭這個同族人，心底有些放鬆警惕，道：&ldo;程錦，認命吧，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條。&rdo;

陸回庭收回要射擊的姿勢，緊緊地盯著蘇難。

&ldo;你真的來找吳邪了。&rdo;

蘇難一臉平靜地說道：&ldo;我不僅找到了吳邪，還殺了他。&rdo;

程錦聽到她的話，微微一頓，側過身轉向蘇難的方向。

&ldo;屍體呢?&rdo;陸回庭一臉淡漠地轉著手中的槍，從岩石上一躍而下，走向一動不動的程錦，顯然是準備扣住她。

程錦屏住呼吸，攥緊了藏在袖子裡的槍，等待著陸回庭的接近。

蘇難不悅地反問道：&ldo;我為什麼要背著屍體到處亂跑?&rdo;

&ldo;皮也沒剝下來嗎?&rdo;

陸回庭正要將槍抵在程錦太陽穴上，程錦忽地抬起手，陸回庭藉由反光立刻看到了她袖中的手/槍，立刻攥住她的手腕，把程錦的胳膊向她脖頸處摺疊，迅速反身從背後鎖住程錦。

程錦胳膊被陸回庭扯著一晃，猛地開了一槍，察覺到子彈貼著自己的動脈打了過去，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心中喊了個一，知道這是陸回庭的招式。她故意把身體向旁邊一歪，不顧手/槍有可能走火，帶著陸回庭一起滾進雪地。

陸回庭沒想到她會突發奇招，只能被動地跟著程錦從山坡下滾了下去，翻滾之間不知道是誰的槍走火了，接連響了幾聲，陸回庭依稀感覺自己腰側有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

兩個人糾纏著一路滾下去，直到程錦的脊骨撞到了石頭上，兩人才停了下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伸手想要掐住對方的脖子，只是程錦視力還沒徹底恢復，終究慢了一步，摸索了很久都沒找到陸回庭的要害。

陸回庭扼住她的喉嚨，忽然瞥到她腹部蔓延的血花，嘖了一聲，她反手給了程錦一巴掌，確定她暫時昏迷過去了，這才從大腿處綁著的刀鞘中抽出小刀，迅速劃破她的衣服，將創口處燒焦的皮肉割掉，這才伸手進去程錦的腹部，從裡面掏出子彈扔進兜裡。

隨後陸回庭從一旁抓起一把雪，按在程錦的傷口附近，按住她避免她亂動。陸回庭擦了擦很快融化的雪水，用被割下來的程錦的衣服把她的傷口綁了起來。

陸回庭一手扛起程錦，低聲道：&ldo;別死。&rdo;她回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峭壁，直覺告訴她那裡是最佳觀測點，然而此時此刻那裡一個人都沒有。

剛才那一槍，準確地打中了蘇難，陸回庭沒那個本事救兩個人，蘇難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至少在陸回庭心裡，她已經死了。

&ldo;死了好啊。&rdo;

吳邪氣喘吁吁地站在山坡上，努力向下張望著，希望能看到程錦的身影，然而除了鋪天蓋地的白，他什麼都看不到。

忽然，他看到一個人扶著另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不由鬆了一口氣，跑過去喊道：&ldo;程錦!&rdo;

張承略抹了一把背著的人臉上的血，苦笑道：&ldo;吳邪，你看清楚了。&rdo;

吳邪心底一涼，看清了那張沾滿血的臉‐‐蘇難。

&ldo;這女人被程錦擊中了，這裡天氣冷，在她凍死前帶回去，救治及時，說不定還能苟延殘喘一下。&rdo;張承略呵了一聲，道：&ldo;恭喜她，從今以後就擺脫汪家了‐‐因為她是個死人了。&rdo;

吳邪很久都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