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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待著了,坐著多難受。”
嚴楷渾不在意地嗯了一聲,說:“她以後會見到我的。”
沈言殊聽著像是話裡有話,轉頭打量他,只見他表情嚴肅,彷彿在進行什麼艱難的思想鬥爭,隔了一會兒說:“以後想做些什麼?”
安靜了一會兒,沈言殊答:“暫時不準備找工作了,打算自學考個學位出來。這幾個月先在家裡陪我媽,看她恢復得怎麼樣,如果沒問題的話……有個老朋友最近聯絡過我,做的是教育培訓,想讓我過去幫他的忙。”
嚴楷不置可否,說:“這樣也好。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要告訴我。”
沈言殊還真仔細地想了想,最後說:“嗯,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
他信誓旦旦,嚴楷卻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眯著眼睛看他:“你沒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沒有。”
“真沒有?”
“真的沒有。”沈言殊無奈。
他低頭看自己腳尖,捏手機的手微微出汗。沈母入院這事來得倉促,手術費醫藥費都不是小數目,沈言殊動用了一點陳止行當初留給他的錢,取錢的時候他心裡還有點惴惴,但過了這麼久都沒任何動靜,他便覺得大概是自己神經過敏。人都走出去這麼遠了,哪裡有總纏著不放的道理。
他在嚴楷身旁坐了一會兒,起身回病房的時候順便把人趕走了,走廊上又恢復了空蕩蕩的樣子,燈也滅了。
清晨六點多的時候沈言殊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打頭四位區號,是個固定電話。他正趴在簡易摺疊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鈴聲一響就驚醒了。
他揉著眼接起來,睡意朦朧地問了一聲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比他清醒得多,沒有自我介紹,張口就問:老人身體還好嗎?這段時間忙,都抽不出時間給你打電話。
沈言殊聽得腦仁疼,一句話沒說,給結束通話了。
但很顯然,陳止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沈言殊睡不下去了,爬起來呆坐,省城到這裡有三個小時車程,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想必昨晚是在酒店住的。他知道他做每件事都目的明確而且從來不會無功而返,那麼這個電話就是宣告,三個小時之後他會準時出現在醫院。
簡直是催命。沈言殊坐在床上盯著手機螢幕,手指在撥號鍵上停了半晌,最後還是放棄了,想著讓嚴楷多睡一會兒。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境況簡直像蹩腳愛情片的女主人公,引得幾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這種聯想引起了他生理性的自我厭惡,幾乎連早飯都不想吃了。
戴白帽的護士過來查房,和顏悅色地跟沈言殊打招呼,臨走前還誇他孝順,沈言殊只置之一笑。
陳田田也來了,揹著小書包哼著歌,像只愉快的畫眉鳥兒。她衝沈言殊擠眉弄眼,說表哥快告訴我昨天那個人是誰,他今天還來不來?
沈言殊一見她,原本陰鬱的心情便好了幾分,說:“怎麼,小丫頭你還管起我的事來了?”
陳田田拿起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大口,眼珠骨碌碌轉:“你叫他不要來了,他長得太帥,影響我學習。”
她說得一本正經,沈言殊忍不住地笑,接著小姑娘又煞有介事評論道:“就是年紀有點大,能年輕幾歲就好了。嗯不過,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他能照顧你。”
沈言殊好笑地說:“你覺得你哥缺人照顧?”
陳田田不說話了,嫌棄地衝他揮手:“快走吧走吧。”
沈言殊沒走,他留在醫院大廳裡,坐在形形色色步履匆忙的病人和家屬之間,守著,半個小時後成功地截住了陳止行。
他是一個人來的,手裡提著補品和水果。沈言殊把他堵在醫院正門不讓他進,片刻後遭到一個不耐煩的病人家屬大聲呵斥,只好走下臺階撿了個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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