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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怪物？”石子軒大笑，“難道我們不是怪物嗎？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我們也不過是入侵的怪物，甚至比你眼中的可怕怪物，對這個世界的傷害更大。它們再兇惡再詭異，也是這個世界內部自生的力量，不會傷害這個世界本身，而我們從降臨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傷害著這個世界，而且這種傷害是持續性的，不可挽回的。我們才是被這個世界所敵視畏懼的破壞者啊。那個釋出任務的傢伙，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故意讓我們相互傷害，要不然的話，以他那麼大的能力，什麼怪物不能輕易解決？”

“他不是說他自己的資訊量太大，過久關注一個地方，反倒會引發這個地方不可測的變數。所以只能短暫停溜和觀察。”

“這種屁話你也信？什麼資訊量太大，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資訊量再大，難道還能比宇宙大爆炸時產生的資訊量更大？他根本就是在騙我們，讓我們自動送死，替他賣命！他只不過是個懦弱的不敢親自出面的入侵者罷了。而我們，都只不過是可憐的炮灰，被那個傢伙派來試探這個世界的底線和能力，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正式入侵這個世界，消滅任何一個敢於抵抗他入侵的存在！”

“所以，你背叛了他？投靠了那個本是我們調查目標的傢伙？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石子軒對任務釋出者如此痛恨，肯定是有原因的。

“對我有什麼好處？你真是太天真了。與這種級別的戰鬥，沒有什麼好處可談，既然不屬於他那一方，就只能與他為敵。不，不，要說有什麼好處的話，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我絕對不會再做他的操縱的傀儡，我要與這個世界共存亡，與他對抗到底！這才是我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真正目的！我要守護這個世界，不被他所染指，直到生命終結！”

“我想像不出，那樣慘白的兇殘的怪物，從哪個角度能看出這是個世界的真正意志。”

“膚淺，太膚淺了。如果把這個世界比喻成是一個人體的話，那麼它們就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存在與平衡的免疫器官，就好像人身體的白細胞一樣，白細胞真要單拿出來放大了細看，比它們猙獰不知多少倍！”

“所以，你認為，我們最終要調查和作對的，其實是這個世界本身！這樣的敵人確實太過龐大和不可影響的了！所以，你最終絕望了，選擇了投靠這個世界的意志，與任務釋出者對抗？這個世界的意志是什麼？在哪裡可以發現？要怎麼與它們接觸？”

這才是周陽真正關心的問題。

“你是想讓我透露給你訊息，然後你去完成任務，訊息這個世界自有的意志，然後引導那個傢伙入侵嗎？想到都不要想啊！”石子軒大笑，“你永生永世也別想找到這個世界的意志，你永遠也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不，應該說，這個任務根本沒有機會完成！”

周陽有些說不上石子軒倒底真是因為接觸了調查目標才發生了轉變，還是隻是因為對於完成這個任務過於絕望才變得這麼瘋狂，以至於要與任務釋出者為敵。

或許兩者都有吧。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凝神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當一個調查員生活調查目標所在的世界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受到這個世界各個方面的影響，由此而產生認同感，並將自己認成是這個世界的存在，而長久孤獨調查且沒有任何結果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又會加強對這種認同感的渴望。

石子軒看這個樣子，是太過於渴求這種認同感，以至於直接就背叛了任務釋出者，投效了慘白怪物。

看起來應該問不出什麼了。

周陽也不打算再繼續問下去了。

洞天內，妙微真人已經舉劍向一號元嬰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