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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你的苦肉計演的很徹底。”我微微嘲諷,那個時候現在想來都有點心顫,如果沒有想通他的傷痛不是作假,如果沒有想通那句“除非”是何含義……事實上我是一向厭惡這種不真誠的虛偽的,但從來不曾那般厭惡過,厭惡到視線模糊,流下滿面青澀的淚珠。
“……內疚?”清明的視線暗了暗。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要試圖試探我。”
席郗辰苦笑一聲,“真的,我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是嗎。”也許是病弱的關係,讓此刻的他看起來猶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稍稍偏開頭,“席郗辰……我已不再恨你,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做什麼。”
突然間,他的臉色變的有些亮麗,輕輕將我拉近幾分,並把我的手湊到嘴邊淡淡地印上一吻,指尖的冰涼觸感讓我一陣心悸,“你……”
席郗辰抬眸,“謝謝……目前為止,這樣已經很好。”
我不知道席郗辰竟然也這麼容易滿足,這樣的他,很陌生卻也帶著一抹牽引我的溫暖。
而地道里的一切,我們都刻意地不再去提。
“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掙脫他的鉗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向門口走去。
“安桀。”淡雅的聲音由身後傳來,蘊涵著千言萬語,“……對不起。”
滯了滯腳步,沒有停留,開門出去,這句話晚了六年,現在聽來卻只有雲淡風輕之感。
席郗辰住院一週,我回學校處理了些事情,並且通知了姑姑行程的推遲。
室友並沒有因我這幾天陸續的失蹤而提出絲毫疑問,我們向來很少有牽扯,只是那位新加坡女孩每每見到我都要向我徵詢“葉藺”的訊息,我只能苦笑的答他即將成婚,很明顯她有點失望,不過倒也乖巧地不再來煩我。
這天中午帶了義大利店的外賣餐點前去醫院,席郗辰在睡覺,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疤,不過臉色依舊蒼白。
撫向他手掌處的傷痕,那麼深刻又那麼可怖,輕輕拂過,帶著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幾許心疼。下一刻感覺到他的手指慢慢將我的五指引入他的指間,緊緊相纏,“來了……”席郗辰似是已經把不恨當成接受,有點得寸進尺。
“感覺怎麼樣今天?”醫生說他復員很快,昨日也曾提過可以提早出院。
“不壞。”席郗辰的眼神很明晰。
我收回自己的手,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你的傷,我或多或少有點責任。”
“……抱歉,是我讓你為難了。”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玻璃杯。
對待感情他真的如同一個嬰孩,小心翼翼又異常敏感,每每的試探,情不自禁的碰觸,當我冷情的拒絕後,又自覺地退到最合適有效的距離,然後等待著下一步的行動。
……而我亦能比他好上幾分?也許,恨他,只是一份遷怒,對父親懦弱的寬容,自己的委屈與憤恨無處宣洩時便自私地全然轉嫁到他身上,並且,自我催眠的認為那是理所當然,撫向自己的左臉,那裡早已不痛,只是……也許,只是想要透過他來證明自己尚且活著,也許,他才是一直被利用的那個人……
我承認自己的心境已與以往大不相同,我也知道自己對他除了“感激”還有些別的什麼,再次憶起那天自己的慌亂,不由一陣苦笑,我的堅持究竟是什麼呢……昨夜,想了很多,想起姑姑,樸錚,克莉絲汀,葉藺,席郗辰,母親,父親,林小迪,莫家珍……我把所有經歷過相處過的人都想了一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獨獨會跟席郗辰牽扯那麼多,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只是可悲的是兩人的冷淡冷情讓彼此不輕易表達出情緒,然後相處就變成了一種艱辛,直到現在……在這一次的事件之後席郗辰變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