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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雙喜朝陳鐵貴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兒倆手叉著腰衝前頭罵:“不要臉的,自家生意不好,倒知道背地裡數落旁人的不是,要不是看在鐵富兄弟的面兒上,看我拉你去見官不!”
王氏往前頭一瞅,那攤子外頭站的人可不就是錢****,這些天兒王氏只顧著悶頭做生意,倒也沒功夫注意鐵富的攤子,印象中,倒沒見過錢****,只記得馬家兄弟見天兒來,有一回碰見鐵富,問起王氏,王氏只說是來幫著雙喜的忙,這會子見了這情形,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啥。
錢****毫不示弱,遠遠地朝李雙喜呸了一聲兒:“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兒,你家男人可砸了我的水缸!有種你就報官,哪個怕你不成?”
陳鐵貴忍不住前兒走了幾步,怒氣衝衝地問:“你說啥呢!”
錢****見陳鐵貴來了,氣勢頓時就軟了幾分,對於陳鐵貴,她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聽鐵富說,小時候可沒少捱過陳鐵貴的教訓,這會黑沉著臉兒不吱聲了。
原本幾家擺攤子的也互不來往,各管各的生意,可這些天兒下來,李雙喜攤子上生意日漸好轉,王氏做的麵皮子銷量又好,錢****也學著做了涼皮帶來賣,誰知道生意還是比不上李雙喜。今兒的事就是錢****趁著王氏離開的功夫,跟著來往商客碎嘴子,直汙衊王氏的茶水攤子不乾淨,麵皮兒是放久了的,茶水也是不新鮮的。正巧就給牛大富聽去了,牛大富這才跟鐵富起了衝突。
陳鐵貴問:“鐵富呢?咋不見他人!”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板車後頭鑽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哥來了!”
陳鐵貴虎著臉兒瞪了一眼陳鐵富,咬牙道:“你雙喜嫂子平日待咱咋樣的你心裡頭清楚,你大嫂整日還在攤子上,你就敢這樣胡來?”
陳鐵富嘿嘿一笑,“惠紅也就是過來幫個一天忙,明兒起就不叫她來了。”
錢****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對鐵富說:“我今兒要不來,咱不是還不知道這茶水攤子你大哥也有份子呢?”
陳鐵貴氣的半晌說不出話兒來,王氏上前推了推丈夫,小聲說:“你就少說兩句罷,跟她有啥計較的,傳出去不怕壞了咱名聲?”
陳鐵貴嘟噥一聲兒,“一天到晚淨幹些沒大沒小的事兒!”轉過身兒就跟李雙喜解釋著:“實在是我那弟兄不像話,明兒起他再也不敢了,妹子放心擺著。”
李雙喜笑了笑,抬了張椅子給陳鐵貴坐,“要說這事也不能全賴鐵富,我家大富那火爆脾氣,唉!剛還給鐵富水缸砸了,回去了你娘怕是要生氣了吧?”
陳鐵貴哼了一哼,“他還有啥臉兒在屋裡頭說道這事?”
“可不是!”王氏冷笑,“說到底,那人還不是鐵富給招來的!”
李雙喜跟著嘆,“你家紅玉人又勤懇又老實,可真是作孽啊!”
出了這一回事兒,李雙喜就跟王氏商量著換個地方,三人合計了一番,隔天就把攤子擺到了半山腰上,誰成想,生意不但沒損失,反倒多了些客人,除了每日從北邊兒穿行於燕山上的商戶,又多了些上山砍柴澆水的果農,王氏知道農家人沒幾個錢兒,就是一文錢兒也要算計著花,哪能捨得花個一文錢兒喝一碗茶水?所以,大多數時候王氏跟李雙喜會免費讓周圍幹活兒的鄉親來攤子上喝一碗涼茶,次數多了,有些難為情的就會送些果子,送一捆柴禾的。
整個夏天裡,就數王氏的攤子生意最好,賺來的錢兒都是每日一結算,直到立秋收了攤,王氏數了數,總共賺了九吊錢兒。
這還不算從好心的鄉親門那得來的柴禾,藥材跟水果。王氏一邊數著錢兒,一邊對丈夫笑,“趕明年要能分了家,咱的磚瓦房可就有著落了!”
(大家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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