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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莫輕輕的確沒有招惹是非,甚至連見到貴妃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的,且準確地算得這一胎定是男孩,只是她的表情一直不大對。
回去的途中,國公夫人還在一個勁地道謝,又將莫輕輕誇了個遍,她卻一直懨懨的,也不說話也不笑,與來時判若兩人。
國公夫人一直懼怕這些仙人,自然不敢多問,只求他們舒坦地住著,等到宮中女兒平安生產之後,就讓他們離開。
回到住處,莫輕輕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身體蜷縮在床上,下巴搭在膝蓋上,怔怔發呆,就連衣服也沒有換。院中有伺候的侍女來回徘徊,不敢敲門,好在雲止發現了不對勁,直接推門進入了莫輕輕的房間。
夜已經深了,屋中好似瀰漫起漆黑的霧,包裹著莫輕輕的身體。她的眉眼隱藏在黑暗之中,雲止也只能看清一些輪廓。
&ldo;在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嗎?&rdo;他開門見山地問。
&ldo;沒……&rdo;
&ldo;那要不要吃些東西,今天有好吃的叫花雞。&rdo;
&ldo;沒胃口。&rdo;
雲止瞭然地點頭:&ldo;看來真的出了大事。&rdo;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幫她摘頭上的飾品,&ldo;說說看是什麼事情吧。&rdo;
&ldo;如果我惹了麻煩,你會離開我,不再理我嗎?&rdo;莫輕輕終於抬頭,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他,眼神是罕見的祈求,猶如在陰暗角落悄然綻放的芍藥花,濃烈之中帶著些許孤獨,通透得讓雲止心口一顫,隨後動作緩了緩。
屋中陷入寂靜,紙糊的窗透進微弱的光影,在月光之下肆意遊走,忽明忽暗。
凜冽的風突然小了一些,捲走了院中積攢的塵埃。
終於,雲止伸手摸了摸莫輕輕的頭,手指穿過她的髮絲,來回揉搓,透著一股子親暱與安慰。
&ldo;我是無心的……我……&rdo;莫輕輕的不安減輕了許多,卻依舊焦躁地咬著指甲,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
雲止挪了挪身子,坐得又靠近莫輕輕些。
他並未告訴莫輕輕,在渡劫的時候,天雷固然可怕,但是心劫更難透過。他總在跟她說明哲保身,總是希望她見死不救,並非他薄情,而是……想讓她變成一個寡淡的人,將漠視當成自己的習慣。這樣一來,就算哪一日她的實力不足,不能去救誰的時候,也不會憤恨自己,因為她已經沒有這方面的情緒了,看開了,就不會有心劫了。
清新派的師叔們總是不願意弟子們涉及凡塵俗事,就是因為這個。比如金丹期過渡到元嬰期,明明天雷已經將金丹擊碎了,可惜心劫過不去,元嬰就不會完全誕生,反而會傷及金丹。這種傷想要恢復極難,偏還有曾經的仇家會趁著該人受傷從而偷襲,煩憂頗多。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他身上的傷也是因此而來,他渡得過三九雷劫,卻渡不過自己的心劫。他希望莫輕輕能夠沒有任何心劫,沒有那個坎,就不會有危險了。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莫輕輕真的是那種見死不救、冰冷無情的女孩子,他怕是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在意她。
在講究無欲無求、無情無愛的修真界內,像莫輕輕這樣的女孩當真不多見了。如果不是她曾經那般捨命地救過他,那麼,他恐怕到如今依舊會對她冷言冷語吧?更別提將她帶在身邊教導這種荒唐的事情了。
就算他曾經被譽為天才,或者有著強大的背景,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收徒,更沒有想過找雙修道侶。
這一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