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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錯。&rdo;道衍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與自己完全相仿的人，不得不承認氣質的重要性。

明明是同一張臉，在他身上是恣意風流，而換到蕭銘身上卻是內斂溫和，說起來，如此翩翩君子如玉的型別倒是也頗為戳他的萌點，只可惜對方是債主，不是他能夠輕易下手的目標。

蕭銘全然不知自己敬重的物件心裡打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鬼主意，垂首推卻道：&ldo;前輩已然給予晚輩不少提攜，無論是功法傳承還是至寶凌霄宮，都是晚輩得自前輩，前世因果應當早已還清了。&rdo;

&ldo;因果可不是這樣算的。&rdo;道衍失笑，懶洋洋得擺了擺手，&ldo;功法法寶是我留給後人的，有緣者得之，卻不是專門給予你的。大約是天道覺得我欠你太多，這才一股腦地都送到了你手裡，而我真正應當補償你的，卻還尚未兌現。&rdo;

蕭銘遲疑片刻，目光越過道衍，掃了一眼仍舊萎頓在地，似乎被什麼束縛住、正在努力積蓄實力的赤王：&ldo;今日前輩亦救了晚輩一條性命。&rdo;

&ldo;我欠你的，僅僅是一次救命之恩，仍舊不夠。&rdo;道衍搖了搖頭‐‐他奪了蕭銘前世的身體，修為境界越高，藉由身體得到的東西越多，便意味著欠蕭銘的越多，除非與今世的蕭銘因果相連，否則等閒是還不清的，而一旦還不清因果，便相當於抱著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炸他一個灰頭土臉。

道衍愁得很。

該謙讓的基本上都謙讓了，蕭銘也大略試探出了道衍對自己的態度和底線，當下也不再推辭：&ldo;那前輩的意思是……？&rdo;

&ldo;我掐指一算，發現你今世有恩愛的道侶、恭順的徒弟、和睦的師門，卻還差一名盡心盡力、傳道受業的師父，嗯，欠你因果的那種。&rdo;道衍痞痞地挑起眉梢，嘴角勾起，笑意盈盈，&ldo;如何，你可願拜我為師？&rdo;

修真界的師徒絕非僅僅關係名分，而是牽涉因果的，所以無論是收徒還是拜師都格外慎重，有了師徒之名後，師父也自然會對弟子格外疼惜看重‐‐這就是&ldo;打了小的來了老的&rdo;的緣由所在。

蕭銘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能夠被飛升上界的大能者看上眼的，而能夠遇到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只能是因為前世奪舍的緣由。以奪舍的因果換取今生的師徒因果，倒是也頗為合情合理，蕭銘僅僅遲疑片刻，便完全無法抗拒面前伸過來的金大腿，當即一撩衣擺，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ldo;徒兒拜見師父。&rdo;

&ldo;不錯，不錯！&rdo;道衍大喜，終於為順利瞭解了這筆因果而鬆了口氣，對待新出爐的徒弟自然和顏悅色，&ldo;為師本體還在上界，輕易下不來，如今只是一抹神識，也沒什麼見面禮給你。&rdo;沉吟片刻，道衍一個抬手，便將妖族赤王吸了過來，扼住對方的咽喉，&ldo;這隻赤翼鳥身上的寶貝還挺多，不如就地取材，送給你如何？&rdo;

蕭銘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下意識掃了一眼整張臉都漲得通紅、額角青筋直冒，卻偏偏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赤王，隨後毫無誠意地為對方點了根蠟。

‐‐讓你先前那麼囂張，讓你將我綁來妖族威脅天羽，讓你方才差點送我去見閻王，如今風水輪流轉，當真大快人心！

抱準了金大腿的蕭銘心情激盪，卻沒有被完全沖昏頭腦。如今他有了一名好師父，也需要為自己的徒兒多多著想。

如此想著，蕭銘看向藥缸中的陸天羽，正好與他早已睜開的金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