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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喬笑了笑，給他倒了杯茶水，燭光下，他的側臉分外溫柔嫻靜，指尖比白瓷杯還白皙幾分，穆深看在眼中，忽然就口乾舌燥起來。

他坐到虞喬身邊，聲音低低地道：&ldo;喬喬……我有個東西想給你。&rdo;

&ldo;？&rdo;虞喬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以為是什麼拿來逗他開心的小玩意，男人對他笑了笑：&ldo;閉上眼睛。&rdo;

他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繼而感到手裡被塞進了一個輕小的物體。

&ldo;可以睜開了。&rdo;

虞喬睜眼低頭，一看之下臉色驟變，他道：&ldo;虎符？你把它給我幹什麼？&rdo;說完就要還回去，男人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ldo;喬喬……你聽我說。&rdo;他輕聲道：&ldo;我知道你，很不安心。&rdo;

&ldo;感情這種事，確實飄渺無常，變數太大，朕知道，誓言終究是無形之物，束縛不了人心。&rdo;

&ldo;所以，我將它給你，這樣，如果有一日朕負了你，你想要殺朕，便是易如反掌。&rdo;

&ldo;朕是不會讓你落得你母親那個下場的，絕對不會。&rdo;

虎符，是軍中證物，可號令千軍萬馬。

這東西，在尋常人等手中還發揮不了最大作用，可虞喬一是皇后，二是世家掌門人，他又在這次戰役中立下汗馬功勞，收買了不知多少軍心。將這東西給他，相當於將皇權易主！

虞喬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張了張口，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最終道：&ldo;……我不可能殺你。&rdo;

就算是你負了我，我也不會殺你。

&ldo;是啊，喬喬相信朕，朕也相信喬喬。&rdo;穆深靠近他，輕輕地吻他的臉：&ldo;這樣，我們就都把彼此的命握在手裡了。&rdo;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可隱瞞，可猜疑的了。

虞喬無言以對，他恍惚地覺得，每一次，每一次他以為自己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都是這個人，告訴了他，還有更好的，更長的路，而他，會陪著他一起走下去。

穆深，你……

你怎麼就能這麼好呢。

這一刻，好像語言都是無力的，他靠過去，親吻了男人的嘴唇，兩具身體很快就糾纏在一處，發出了斷續曖昧的喘息聲。

不日，大軍回京。

這次的路線，和出發時不同，虞喬刻意繞道，去了徐州。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排成長列迎接著大勝歸來的軍隊。

虞喬自己脫了身，去了幾處地方。

一處，是王家的祠堂，他給王餘上了香，對著那位已經聽不見的王家嫡長孫道：&ldo;我已經為你報仇雪恨，你在天之靈可瞑目。&rdo;

香裊裊燃起，白霧瀰漫，冥冥中，他似乎聽到對方發出了傲慢滿意的輕笑。

之後，他又去了淑山書院，依次拜見諸位老師的墓碑：&ldo;學生虞喬，前來拜會。&rdo;

身後，書院中傳來朗朗的讀書聲：&ldo;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rdo;

最後，他才去了那個他一直無法面對的地方。

白少謙之墓。

他的兄長，友人，知己，引路者，長眠於此。

&ldo;少謙兄，我來看你了。&rdo;虞喬輕聲道：&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