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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旁的阿昭忽然帶著幾分讚賞道：&ldo;倒確實是條英雄好漢。&rdo;

虞喬瞪了他一眼，索性周圍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少謙身上，他道：&ldo;哪怕他是這樣想的，什麼時候說不行，偏偏要在大眾場合提出來，多容易遭人記恨。&rdo;

阿昭搖搖頭，道：&ldo;他是在貫徹他的道，言行如一，他這麼認為，就會這麼說，如果他因為在意他人看法而閉口不言，就違背了他的道。&rdo;

聽他如此解釋，虞喬顰眉道：&ldo;我不認為會有人無功名利祿之心，但是……&rdo;他的目光落在少年挺直的背脊上，沒有再說下去。

男人淡淡道：&ldo;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有的人天生一身傲骨，容不得玷汙折辱，他生性如此，不需要他人認同。&rdo;

此時，場中氣氛已經白熱化，王餘看著白少謙冷笑道：&ldo;你倒是一腔赤膽忠心，何必與我們這群小人同列一席，那你的追求是什麼？當個老夫子，永不入朝堂？&rdo;

白少謙道：&ldo;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全不顧，要留清白在人間。世事豈能盡任意，但求不愧我心。我若為官，便以天下百姓為君，天下太平為任，願盡微薄之力，安得太平美滿。&rdo;

&ldo;好！好！&rdo;王餘連說了幾個好，氣得已然失了風度，他解下頂上發冠，放在白少謙面前，一字一句道：&ldo;今日，我便與你打個賭，蒼天為證，如果你白少謙十年之後還能做到你的承諾，還世間一片太平美滿，我王餘便甘願拜在你麾下，為你獻計出策，做你幕後之幕僚！&rdo;

這個年代，誓言有著非同一般的約束力，關係到死後的名節。王餘此話一出，世家中相熟之人顧不得場合，紛紛上來勸他，王餘氣在頭上，哪裡聽的進去，眾人只能看著白少謙平靜鎮定地頷首道：&ldo;如果做不到，不必你來找我，我就不會放過我自己。&rdo;

真是好大的口氣！！

就在氣氛進一步惡化之時，一直在一旁靜默地看著他們討論的白楊老先生忽然開口道：&ldo;夠了。&rdo;

眾人一驚，這才意識到還在課堂上，不由訕訕。

白洋老先生走到臺前，他一頭頭髮全部已經花白，但眼神依然清明，他望著臺下一干年輕的面龐，聲音洪亮道：&ldo;我很高興在今日聽到這麼多不同的言論，但我還是要說，你們都錯了。&rdo;

虞喬和白少謙同時一怔，王餘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ldo;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道不相同，行道的方式自然不同，以自身之道去約束他人本來就是謬誤，道正確與否，心中自有一桿明秤，只要不愧於心，便無愧於道，功成功敗，自該留待後人評說。&rdo;

白楊老先生目光平和，有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和堅守底線的倔強。

&ldo;什麼是忠君，有人忠的是天下至尊，龍椅上的那個人，有人忠的是仁義道德，民心所向，這不分對錯，更無可置喙之處。&rdo;

&ldo;今天，你們到這裡來，我希望能教給你們一件事，認清自己的道，你心中，有你唯一的君王，你自當忠誠於他，行臣下之道。&rdo;

&ldo;我希望，我的學生，都有自己的道，自己的君，遵從於它，維護於他，無論日後如何，人言誹謗，世俗不容，也堅定於道，堅定於心。&rdo;

&ldo;這是我，要給你們上的第一課。&rdo;

教室裡沉寂了許久，然後從虞喬開始，學生一個個無聲地抬起頭來，或堅定，或迷惘，他們望著臺上那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