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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就聽凌淡淡的說，&ldo;你可知，人妖兩族混戰後，人族十不存一。而這座通天塔的建築材料，就是這些死去的人族。每一層塔，都是屍骨。否則，如何能壓制住狂暴的妖族？&rdo;

張冽愣生生被他說的打了個抖，倒是凌笑了，&ldo;莫怕，&rdo;他說，&ldo;都是自己人。他們在守護著人間。&rdo;

說完，凌便不再出聲了。張冽抬頭望去，那塔高不可見頂，彷彿連通了天際一般，不知道用了多少屍骨。可想到這裡的時候，張冽隨即就感覺到了胸口出現了一股悲哀而惆悵的情緒，那應該是凌見到這座通天塔的情緒。

只是此時，張冽能理解到的，不過是凌建設了通天塔卻被反殺的恩怨，至於別的，他還不曾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很快就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

妖族那邊彷彿聽到了命令，突然間無聲息的向後退了幾十步，浩浩蕩蕩的各色各異的妖族退下後，留下的，則是個穿著黑衣的男子。

張冽見過他，就是那日雕塑的那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見凌，他不在是那團黑漆漆的霧狀，反而露出了本體來。如這麼看著，這人當真是霸氣十足，站在那裡，一句話未說，你也能感覺到他的威壓。

張冽不知道怎麼辦，就聽見凌說，&ldo;走吧，我們過去吧。&rdo;

這時候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可張冽也知道，這是沒辦法拒絕的。只能扭頭看了一眼他爸，跟他爸說了句，&ldo;爸，你保重啊。&rdo;然後就見他爸的老淚落了下來。

張冽一時間就停在那裡了。

他爸在他印象裡，一向是家裡的頂樑柱，教訓起他七個師兄來，那叫一個厲害，他從小都沒見過他爸哭的樣子。可這會兒，卻見到了。張冽心中就酸楚起來，也沒再往前走，站那兒安慰他爸，&ldo;我沒事的，他倆打架，我就是看熱鬧的，不會有什麼事。&rdo;

眼見還是勸不住，張冽只能拿出殺手鐧了，&ldo;爸，你都多大了還讓我哄你，小心人家看了都笑話。我等會兒回來有點事還得跟你商量呢，你這樣我怎麼信任你啊。&rdo;

張逸真只當他開玩笑，隨口答了一句，&ldo;你要完好無缺的回來，爸什麼事都答應你。&rdo;

張冽不過是隨口說，哪裡想到還拿到尚方寶劍了，當即就樂了，&ldo;爸你說真的啊，回來你可別反悔。你說話算話。&rdo;

張逸真這會兒只想著兒子的安危了，這種時候，讓他看來，只要活著，就算張冽把道觀給拆了，他也認了。自然，張逸真就點了頭，&ldo;我說話算話。&rdo;

張冽就說，&ldo;那你瞧好吧。&rdo;

等著路過白寅的時候，白寅身邊有許多他沒見過的老爺子老太太，顯然就是玉如他們經常說的老傢伙們，張冽就不方便說什麼了，他倆一共就兩句話，白寅說的是，&ldo;我就在後面。&rdo;張冽說的是，&ldo;我會活著的。&rdo;

等著他告別了白寅，面前就是空蕩蕩的山谷了。

那裡，妖皇站在那裡，正等待著他帶著凌過去。張冽不知道他倆相處會是怎樣的情景，心裡難免忐忑，身體也緊張起來。卻不料聽得凌說，&ldo;這麼怕，卻裝著無事？&rdo;

張冽與凌有限的幾次說話，也都是與妖皇有關，他倆其實並沒有多少交流。難得凌開口，又是這樣的局勢下，張冽為了緩解緊張，也會回答，&ldo;難不成跟他們說我死定了。&rdo;

凌嘆了口氣說，&ldo;真是讓人羨慕的情感。明明……&rdo;他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