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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地趕路,也不知走了幾天的路程,終於到了凌州境內,當轎外的喜娘提醒她已經到了的時候,她捂著胸口,感受到了胸腔裡強有力的跳動。
強行壓了壓驚,她捏緊了袖口,扶著喜娘的手走出了轎子,立時就有一條紅綢伸到了她的面前,她輕輕執了過來,纖纖玉手纏繞在艷麗的紅綢之間,愈發顯得膚如凝脂,皓白如月。
一路走來並不吵鬧,她雖然蒙著蓋頭,也感受到了這場婚禮並沒有多少客人,這與她想像中的場景有些出入,但她並不在意,心想人少些也好,省得耗費自己的精力去應付女眷,後面還有更緊張的事情要做呢!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亦步亦趨地跟在前面那雙大腳之後。
紅燭高燒的屋內,綺麗的紅光隨著燭火的飄動搖擺不定,坐在床側的沈青溪有些心慌慌的,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立時就有兩個丫鬟上前來,詢問她是否需要伺候。
「去把窗戶關上吧,風吹進來,蠟燭晃得厲害。」
丫頭聽命,前去關了窗戶,原本就寂靜的屋裡變得更加靜悄悄了。
隨著時間移動,沈青溪漸漸有些坐立不安了,就在她的腰痠疼的幾乎忍不住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驚得她差點站了起來,好在修了多年的涵養穩住了她,只有蓋頭輕輕晃動著。
誠王剛一進屋裡,看見床邊坐著的新娘,蓋著紅頭蓋,看不見臉蛋,這一幕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坐在床邊的人,是他的新娘啊,他的心尖突然燙得發疼。
他不敢在看下去了,他的腦袋裡已經出現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三步並做兩步,提起託盤中的如意稱,隨意一挑,蓋頭順勢落下,露出了一張陌生卻嬌美的容顏。
香爐裡的合歡香冉冉升起,案上的紅燭滴下了一滴燭淚,嬌媚的新嫁娘含羞地低垂著頭,誠王曲著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了良久,稍一用力,將她按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挑起了她腰間繫著的紅綢帶,輕輕一拽,腰帶便鬆散了開來。
他俯下身子,緩緩靠近她的臉,在兩人的雙唇還有一指寬的距離時,他卻停了下來。
原本緊張不已的沈青溪見他突然停下了動作,抿著唇巴巴地望著他,心跳驟然如搗鼓,這樣地僵持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壯著膽子伸出手,貼上了誠王的臉頰,不料卻被他歪過頭避開了。
誠王倏地抽開身,坐到了床邊,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雙目緊閉,臉色萬分糾結:「抱歉,今日不可以。」
今天,是那丫頭十五歲及笄之日啊!
她一人流落在外,可有人為她煮上一碗長壽麵?
誠王捂著胸口,這裡又疼了起來。自從她離開之後,他的內心深處不時有個聲音冒出來譴責他,可他始終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明明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卻覺得什麼都不對了,甚至連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都感到發自內心的厭惡。
他大概是病了吧,這些日子以來通宵達旦地忙碌,使他的精神有些不濟了,看來需要找吳太醫為他調理調理了。
「你先歇下吧。」
誠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再在這間紅彤彤朦朧朧的屋子裡呆下去,就要窒息了!他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這裡,彷彿屋子裡藏著什麼洪水猛獸。
沈青溪紅著雙眼坐了起來,呆呆望著喜被上一對栩栩如生的戲水鴛鴦,雙目漸漸失去了光彩。
誠王獨自一人坐在盛暉閣內,他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手裡的一支短箭,回想起然然將這支箭從頭髮上拔下之時,滿頭青絲瀉落及腰的那一瞬間,畫面極美,久久揮之不去。他的嘴角不知不覺勾起了一絲笑意,僵硬冰冷的臉色終於有了一抹溫柔。
他從一隻紅木鏡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