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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半年,許多人已經忘記夏青青是誰,自顧自逍遙。最念舊情的居然是維克,如果不是遇到你,他大概要在路口等到死。可是維克從小到大隻認夏青青一個人,今天見了你這樣歡天喜地,你不要跟我說是緣分湊巧而已。&rdo;他跨步上前,立於我背後,灼灼目光如芒刺如利錐,教人呼吸苦難手心發汗。
我忽然間難以承受,秦暮川用如此惋惜疼痛的口吻提及夏青青,我甚至認為他根本不願承認夏青青是他妻子。
我與他的婚姻就像一場鬧劇,重壓之下瘋狂反抗的結局,得勝之後徹夜狂歡,但日子還要繼續,當僅剩的一點點感情,你看,我都不敢說是愛情,被磨光殆盡,牽連著我們的無非是我的執著與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
他為他可憐的自尊心與掩藏的仇恨一點一滴最終將我湮沒。徹夜不歸,漠不關心,與柳曼姿的曖昧情愫,深夜時他爬起來去客廳接她電話,不知有什麼話好說,最長時一小時不掛,而夫妻間甚至半個月說不了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柳曼姿掛一個電話過來,他想也不想就離開,任你丟掉自尊哭著挽留,他依然故我。
在他的懷抱裡聞到柳曼姿身上濃重香水味,在他襯衫上發現鮮紅唇印,如此惡俗又如此真實,他甚至沒有想過掩飾,彷彿是蓄意以此謀殺我的心。
我那時夜夜哭泣,想不明白,為他付出一切,學做家務學習烹飪,安安心心在家做主婦,盡心盡力照顧他飲食起居,最後只換來一句,&ldo;夏青青,好好作你的夏家大小姐不好嗎?何必抬舉我一個窮光蛋彰顯你的偉大?&rdo;
柳曼姿說:&ldo;我本來以為自己永遠代替不了你,原因很簡單,你比我乾淨。但事情大大出乎想像,夏青青,你原來比ji≈女更髒!說你是婊≈子都是對婊≈子的侮辱。夏青青,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最起碼我能挑客人,有身價,你呢?犯賤倒貼!殘廢了還敢逼他娶你,我要是你,一定爬高點往下跳,死了乾脆。&rdo;這一番話滅殺我所有空想與企盼,我如此恐懼,無法想像秦暮川在我背後與柳曼姿分享過多少我‐‐夏青青的骯髒與罪惡,她竟然對我最深度的隱秘瞭若指掌,秦暮川,你怎麼能作到這一步。
陷進天下最無聊卻最奏效圈套,我忍不了,抬高了手要扇她耳光,她的臉不躲不閃迎上來,腕上疼痛如期傳來,柳曼姿受苦受難,秦暮川便如天神降臨,抓著手腕甩開我,不耐道:&ldo;你又在鬧什麼?&rdo;
不,我已經不想再鬧下去,無止境的爭吵,我著實累了,累得再也走不動。他甚至還不知道我已經懷孕,我猜他不想要,不想再與我糾纏下去。他大約也是累了,不再想多看我一眼。
曾經以為,只要他跨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可以由我來完成,但說到底我不過是個等愛的女人,我沒有那樣的力量,在冷漠與仇恨中扛起我們搖搖欲墜的婚姻。
我仍清晰記得,最後一夜,我憑著僅存力氣,播過電話求他救命,他讓我等待,但陪著夏青青走完人生路的只有維克,一聲聲悲鳴卻挽回不了流逝的生命。
我等不到秦暮川了,上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到他。
秦暮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穿過耳膜,直達心脈的輕蔑與譏誚,&ldo;夏知秋把你認作夏青青?天底下哪有那樣荒誕的事情,我從來不信鬼神,袁野青青,你認識她對不對?很有可能你是她最後那段時期最常見的人。我問你,她有沒有提到過我?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話說給你‐‐不,是所有,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要都告訴我。&rdo;
漸漸覺得他如此可憐,人為什麼要賤到這個程度,一定要失去時才懂得回望珍惜。湯調好,關火,&ldo;吃餃子吧。&rdo;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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