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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言喻的複雜，不知道是驚訝於那條在小時候風起雲不給他的項鍊被戴在了別人的身上，還是驚訝於自己那一刻難以忍耐的酸澀感受。

就像是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ldo;好！今天就到這裡！&rdo;

導演一聲令下，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該回化妝間卸妝的回化妝間卸妝。

&ldo;其實我覺得你根本不用化妝，面板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演員的還要好，我的天啊，你是怎麼保養的面板。&rdo;

化妝間裡，化妝師動作溫柔地替李君年擦去臉上的粉，一邊感嘆著男人又白又水嫩的面板：&ldo;面板看起來和我三歲的侄子一樣，能告訴我你的保養秘訣嗎？&rdo;

&ldo;哪裡有什麼保養秘訣，&rdo;李君年開玩笑地揚了揚下顎，故意得意的說道，&ldo;天生的。&rdo;

總不能告訴對方，從他重生以後身體各方面都變得越來越好，幾個月以前還有些暗沉粗糙的面板也不知不覺的變得光滑細膩，考慮到他現在還能控制自己長羽毛和變魚尾巴，這也不是什麼接受的事情。

基因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ldo;咚咚‐‐&rdo;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白子珈推開了門站在門邊：&ldo;我想單獨和你說說話。&rdo;

&ldo;好了。&rdo;化妝師識趣的收拾好東西很快提著包離開了，小韓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留下來還應該出去。

&ldo;在外面等我。&rdo;李君年對小韓笑著說道。

&ldo;嗯。&rdo;點了點頭，小韓離開化妝間路過白子珈的時候喊了一聲，&ldo;白總好。&rdo;

考慮到這個男人隔三差五就會跑到劇組來，現在劇組裡應該沒幾個人不認識白子珈。

李君年對著鏡子隨手理了理頭髮，白子珈反手把門關上緩慢的走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和他想像中的一樣。

&ldo;我很抱歉……&rdo;

&ldo;你可是白子珈，白子珈需要向人道歉麼？&rdo;男人拿過保溫瓶，擰開蓋子仰頭喝了兩口。

白子珈慢慢走到了李君年的身後：&ldo;那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do;

李君年低聲笑了笑，透過鏡子看著對方，眼神裡帶著幾分淡淡嘲諷：&ldo;你想幫我再回憶一遍？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週末。&rdo;

&ldo;我沒想到顧城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rdo;白子珈頓了頓，再次說道，&ldo;我很抱歉。&rdo;

輕輕撥出一口氣，李君年轉動椅子望向了白子珈，他就這麼看著白子珈，沒有委屈，沒有憤怒，沒有傷心。

前所未有的平靜，如同深秋山谷之中的湖水，掀不起一絲波瀾。

&ldo;謝謝你讓我知道，我和你們永遠都是兩個世界的人。&rdo;

&ldo;李君年‐‐&rdo;白子珈頓時皺起了眉頭，&ldo;你知道我不是。&rdo;

&ldo;是嗎？&rdo;他頓時忍不住笑了，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兩腿交疊，微微揚起下顎看著男人，&ldo;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既然要道歉是不是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rdo;

&ldo;比如把白顧城也丟進裝滿紅酒的玻璃箱裡，用水槍把他弄得在所有人面前狼狽不堪，&rdo;暗暗壓下了心裡的怒意，李君年冷冷看著白子珈，眼底彷彿藏著一層堅固的冰，&ldo;為我這樣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你會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