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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第二,如果那小子真的醒了,就得繼續走司法程式,讓他去該去的地方。明白了嗎?”
里奧點頭表示接受。
殺青昏迷不醒的第25天。
里奧回到了位於曼哈頓東86街的公寓。
沒有案子、沒有呼叫、沒有各種趕行程的會議,繃緊的神經猛地鬆懈下來,令他感到十分不習慣。
但他一刻也沒閒著。每天給床上昏迷的男人做流質食品、用鼻飼管餵食、輸營養液、處理便溺、清洗用具、翻身按摩、洗澡換衣,剩下的時間就陪著他說話,一整天忙忙碌碌。
晚上,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
里奧小心地抬起殺青的後腦勺,讓他枕在自己肩膀上,那隻手就順勢搭在他的胸口。胸口原本結實的肌肉因為長時間臥床變得有些綿軟,里奧心疼地摸了又摸。
黑暗中,他低頭嗅著殺青頭上清新的檸檬洗髮水的氣味,無時無刻不希望對方在下一秒鐘睜開眼睛。這一個月來,希望與失望彷彿兩柄鋸子在他心頭交錯切割,但他相信自己有足夠堅韌的神經,以及足夠溫柔的耐心。因為對方是殺青。
“停職只是權宜之計。”他認真地對無動於衷的殺青解釋,“我做了兩手打算,如果一年內你沒有清醒,我就會辭職照顧你一輩子。如果你醒了……不不,別在我腦子裡露出那種哂笑,我不會再讓你進監獄……我會想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別笑,你不相信我?算了,總有證明的那一天。”
里奧懷抱著殺青,宛如溺水的人終於腳踏實地,放鬆與睏意輕柔地捲來。“可以來個晚安吻嗎?”他低聲問。
幾秒鐘後,他低下頭,含住殺青冰涼柔軟的嘴唇,慢慢地舔吻、吮吸,然後輕易撬開沉睡的齒關,去攪動那條安靜的舌頭。
即使是毫無回應的吻,也令他戀戀不捨,久久不願離開對方的唇舌。
片刻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個溼吻落在殺青的鎖骨上,聲音黯啞地問:“可以來一炮嗎?”
“好吧,別踹我,我知道這是趁人之危。”
他重新吻了吻殺青前額的髮絲,輕聲說:“晚安,寶貝兒。”
殺青昏迷不醒的第40天。
里奧正在料理臺邊拿刀跟胡蘿蔔搏鬥,公寓的大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身影逆著光、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她穿著一套修身的純白色女式便西,越發顯得腰細腿長,交叉的前襟下隱約露出黑色抹胸。一頭淺白金色長直髮,在頭頂用自身發縷繞圈固定,綁成一條筆直順滑的長馬尾。她五官深刻鬱麗,是標準的白種人長相,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妝點,卻無處不透著自信、精練、性感的成熟女人風韻,像秋天澄亮的陽光一樣奪人耳目。
里奧手裡的刀掉在料理檯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女人徑直地走到他面前,嘴角挑起一抹明媚的淺笑:“哈嘍,小帥哥,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里奧腳下微退半步,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茉莉。”
“我想,你欠我、很多、很多個、解釋。”茉莉隨手抓起料理臺上的刀,看也不看地用力一剁。胡蘿蔔咔嚓一聲,脆生生斷成兩截。每說一個詞,她的手就上下揮舞一次,一句話說完,蘿蔔塊就成了蘿蔔丁。
里奧再次退了半步,臉上表情堪稱精彩,如果被局裡同僚們看見,估計會驚掉一地下巴。殺青,不止是你有童年陰影,黑髮探員黯然地想。
“你是坦白從寬,還是要我刑訊逼供?”茉莉問。
里奧立刻舉起雙手:“我需要一長段時間、一個耐心的聽眾,以及一個寬鬆的說話氛圍。”
“好吧,”茉莉丟了刀,聳聳肩,“你會有個寬鬆氛圍的。我們去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