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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也不動,靜靜等他吭氣。
疾從碗裡的魚肉中細細地挑出一根刺,繼續不急不徐地道,“怎麼,連盤魚也不能好好的吃。”說完低了低頭,也不理會一旁跳腳的我。
“不嫁不嫁,你別跟我東拉西扯的。”我氣惱地瞪他。“你要娶就去娶甲乙丙丁……”冷笑一聲,我伸手點了四色衣衫的美人兒,大有指點江山的氣勢,“我看她們似乎挺期待的。”不懷好意地抿抿唇,叫這群小丫頭片子笑我平胸。
疾緩緩地擱下筷子,極沉重短促的聲。
接著,四個小妮子撲通地跪下,異口同聲的誠惶誠恐,道著,“奴婢不敢。”
他繞過跪了一地的丫頭,步態淡然,神色平靜,可是就這樣慢慢地走,你就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眼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疾只是輕輕咳了一聲嗽道,“郡主想怎樣呢?”
“還能怎樣?取消婚事!”
“哦……如此……”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以為他明白了,有些高興地猛點頭,原來也不這麼難說話嘛,可是疾的下句話差點讓我嘔血當場,“那是怎樣呢?”
“就這樣啊!”
“這樣是哪樣?”他嘴角彎起弧度,依舊執著地問。
我欲扯住他衣襟給個不要裝傻的警告,奈何高度懸殊,完全夠不著,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抓住他胸前的布料,挺流氓氣質地威脅著,“這樣就是我不嫁你,你不娶我!別跟我裝不明白!我怎麼跟你說點中國話這麼費勁啊!”末了,補充一句,“否則咱倆都不好過。”
“恩。”他頷首,親近般微微露齒一笑,這是我遇見疾以來,頭一遭他笑得那麼燦爛,而無端的,這抹笑容讓我打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氣。
他又開口道,“我想,不行。”秀澈的瞳仁內妖邪之氣,昭然示世,毫不避諱。
早料到不會那麼輕易脫離魔爪了,我瞄了下週圍閒雜人兒挺多,湊到疾耳邊說悄悄話,實在還想留點顏面。“娶我……你實在是受罪。厄……”鬼祟地左右盼顧,再再貼近了點,生怕有人聽了去。
疾倒極會看風水的,揮袖讓一干廚子丫頭等出了屋子,走在最後的藍綢丫頭怨懟的眼神幾乎能把人撕碎了,我在如此“關切”的注視下,方才恍然大悟地發現我和疾“親暱”的姿態在他人眼裡該是多曖昧啊。
所有人走盡了,最後一個還體貼地闔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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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開點距離,我張口便大大咧咧地重新接回話茬,直奔主題,“我……什麼都不會,無一技之長,又貪圖享受,睡覺喜歡磨牙打呼。用我孃的話說,像我這樣的,根本就不會有正常男人想娶回家,娶回去早晚也得捲起鋪蓋把我休了。所以啊,你也別害自己了,啊?我看你長得好手好腳的,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我嘴裡不停地說著,努力詆譭自身的形象,口不對心地在心裡暗暗腹誹疾:我靠,缺心少肺多新眼的臭小子,別哪天載我手裡,有你好果子吃。
疾唇邊有忍俊不禁的笑意,輕輕側了側身,看不清楚他的眼。
轉眼間,笑紋掩了去,他恢復往昔冷漠,失了方才欲展顏的痕跡,凝起凜冽如同前年冰封的雪山寒氣,比以前更甚,也不知真偽的,變得冰冷。
他是不是在衡量什麼,才會如此變幻莫測?我兀自沉思猜測,下巴已被輕佻地抬高,梨花素瓣刺繡在他的紫色袖口發出妖異清淡的柔光。“顏卿郡主,我想你搞錯了一些事情,娶你,即是娶神女。”
其實,我又何嘗不曉得,他並非有一點喜愛我,或者是好感,只是單純地為了那個在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