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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立即想要掙脫出來。
他發覺我的不情願,微微閉上眼,再睜開,紫衫袖擺翻飛,單驀凝起笑,“那麼,罷了。我至少讓單烙不會有任何機會找到你。而我們,也不會再見。”他就此面色寧定下來,只是雙眸凝注著我,深深地、狠狠地,像要將我與他的牽絆在這一眼中耗盡。長笑聲中,他緩緩放手、退步、轉身,每個動作都如此決然。銀色面具下的薄唇,冷然出言警告,“你要小心女人。”言畢,返身飄然離去。
我悄悄推開門,手握熱氣騰騰的茶杯,冷風放肆地灌了進來,一片雪色中單驀離開的身影漸漸縮小,漸漸變成一個不可辨識的點,隨即目之所及的只剩下沒有邊際的白,像是一夜間盡數凋落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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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亮,夏春秋就找到了我。
我開了門,見是她,直接就想將房門重新關上,也顧不得風不風度的問題。
夏春秋的手就這樣攀住門邊,即使我作勢要狠狠合上,她也是一副堅持的樣子,我無奈,任她跟我一起進屋,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是想我守住“謀殺”我的秘密,還是要哭哭啼啼要我出讓司空拓……
“說吧。什麼事需要天沒亮就來找我的。”
她看出我不耐的神情,直入正題,“我知道,上回,我不該那樣對你。可是,如果看著手中的幸福就這樣不見,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手,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夏春秋眼裡有淚光點點,像是在期冀能夠得到我的認同。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體會你這樣的心情。但是,我確實對你有愧。我和司空拓都欠了你。”或許我是很自私,可是等了七世,我不能再放開了,這是最後的契機了。
夏春秋聽了我婉轉地表達,反倒是面不改色,彷彿一切早已預料,成竹在胸,揚起詭異的笑容,問,“你讓是不讓?”
“不,我不能。天色尚早,夏姑娘還是再去休息下。”我做出一個請回的手勢,望著她的笑,心頭浮現單驀的話,還是避開夏春秋比較好。誰料她恍如未聞,執拗地逼問,“你真的不願意麼。你真的不願意把他讓給我嗎。”
“不。即使我把他讓給你,他也不能給你帶來幸福。你會有真正給你幸福的人出現。”記得外婆曾對我說“一棵樹上總有一隻鳥來停”,我說的話,不是虛偽的安慰。
夏春秋淡淡頷首稱是,“你說的對,即便你退出,他也會千方百計地找到你的。”她踉蹌著步子往外走去,這樣的她,令我心生不忍。當我預備再次關門時,她猛迴轉身,目光狂熱而恣肆,夏春秋的臉上散發著絕望的光輝,“只要殺、掉、你,那麼他便找不到你了。”
她抽出藏匿在袖裡的刀子,仿若整個人籠罩在火焰裡,狠狠向我刺來。夏春秋瞬間的轉變令我發秫,我慌忙閃開身子,避開致命的鋒利,她瘋狂地向屋內衝來,眼裡浮起兇狠,我來不及關上門,緊急之下,一咬牙,反而往外奔了起來,口中不忘呼救。突然後面追逐我的夏春秋停下的步伐,雙手反剪,篤定了笑了起來。
我一驚,冰冷的、銳利的刀子準確地刺進心房,隨後是無法控制得天旋地轉,我聽到血流加速的聲音,每幾記重重的心跳聲都印上我的腦袋,呼吸紊亂,我的傷口很疼。“咚”一聲,我聽到自己仰面倒在地上的無望,意識不清楚起來,恍惚間,持刀女子逆光而立,面目模糊,我痛苦地呻吟出來,“雲茴湘……”只見她身形猛地抽動一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雲茴湘不答話,調頭隱入黑暗中。
雪,奇冷徹寒。
我的神志被凍得清明,過往一切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