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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動物小時候都是可愛,人也不例外。五歲到十歲是一生當中最快樂的年紀,知足和純粹的天真,有人還不願意長大,即使長大,心裡某個角落還願意是孩子,孩子氣十足,孩子般容易滿足,孩子般善變和敏感,譬如疾,不知為什麼我會聯想起他,或許是因為他那雙與玉清一樣乾淨的眼睛吧。
玉清雙手環在我的脖子上,撒嬌地晃著,嘴還可愛地嘟起,“想玉清了吧?姐姐想玉清了吧?”
我被他的動作逗笑了,及時地探出魔爪,趁機捏了兩下肉肉的臉頰,“想了想了。還有啊,以後要叫姐姐顏姐姐咯,知道麼?”我總是有些顧忌的,也免得被人聽去問個沒完,說不定還會露出不是真正顏卿郡主的馬腳。
難道,真的是因為杜顏以往的刁蠻讓人難以交往,所以就沒有人看出來嗎,真的是這樣嗎?想起這事就心生寒氣,一切會那樣簡單?
玉清似懂非懂地乖巧頷首,依舊纏著我不放,直到外邊有人輕呼小王爺,小主子,他才悻悻然慢慢放下小手,依依不捨地預備離開。
我這才赫然發現玉清這個小孩也長高了許多,他笑著,揮舞小手,說,“染……顏兒姐姐我走了……”臨行,他又轉身,“顏兒姐姐會很快就離開嗎?”玉清帶些請求地問,見我搖頭答應多待幾天後,才安心轉身找急得跟熱鍋上螞蟻的家奴們。
“那說好了哦,過幾日拓叔叔成婚,玉清還要過來呢,顏兒姐姐要等我……”他說完這個訊息,開心地跑開了。
掩上的門後,我的眼淚,終於無人能懂。
第39章 誰人捨得
我的心裡亂極了,躺在床上怎麼都難以入眠,不斷翻來覆去,像是床鋪有多灼人,煎蛋般翻轉個不停,在嘗試催眠無效後,我索性睜大眼睛等天亮。
突然間,我聽到門外有人走動,我正詫異半夜三更誰還不睡覺時,腳步聲不再行進了,它像是生根一樣處在我門前,遲遲沒有挪動一步。這裡治安不是這樣差吧,我有些緊張,不自覺地攥緊被角,他……他……他該不會闖進來吧?
月光印照下,描繪出那個人的輪廓,高高的,瘦瘦的,他是誰呢,大半夜不睡覺在那瞎溜達。不知多久以後,我聽到極輕的嘆息聲,隨即,人影緩緩從我視線裡離開。
我一咬牙,躡手躡腳地躍下床,推開門,春夜帶著絲絲寒氣,風不客氣地鑽進並不嚴實的衣襟裡。背影走的很慢,長髮傾斜而垂在一邊,我眯起眼,不必仔細辨認,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司空拓!
不假思索,我緊跟在後面,他似乎想什麼入了神,沒有注意身後的動靜。走吧,走吧,即使前面是黑暗,也要一步一步勇敢地走,陪他再走一程,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或許這樣很卑鄙,我明知道司空拓即將與夏春秋成婚了,可卻依舊控制不住跟著他的腳步。
司空拓終於在赤蓮前停下,我側身躲在陰暗處,沒有靠近。
“合歡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他捻了一瓣赤蓮,似乎是靠近唇邊,因為有些距離,動作看不真切。隨即挺司空靜靜低吟,我聽得清晰。“既然在這裡,就出來吧。”
我聞言,愣了愣,竟笑了出來,不得不承認我已變得讓自己不認識,因為我潛意識希望司空拓能夠察覺我尾隨在後,並且早就打算好他發現我之後的反映,我從來不曉得自己竟是這樣有心機的人。我走出早已形如虛設的花叢,朝著司空拓的方向走去。
“為何你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何我覺得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為何我會覺得你和我自小夢裡女子的臉交疊了?為何我會那麼……不安……”還沒來得及坐下,司空拓清冽的嗓音已在旁喃喃地問,我在他的目光下抬起頭來,“杜顏?”司空拓只隨意披了件薄衫,長長的頭髮順著肩膀垂落,直至臂彎處,邪氣嫵媚的丹鳳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