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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土鱉什麼了?我那是想暫時老實幾天,讓蝴蝶放鬆警惕,也好砸他個出其不意,他倒好,頂著個臭嘴胡咧咧,生怕沒人知道我被人砍了。我不砍他砍誰?那天我砍完了他,直接去找蝴蝶,誰知道蝴蝶帶著他的傻弟弟去了嶗山。嶗山那麼大,逮都沒法逮他,讓他賺了。不過你看我的,我非把他弄進來不可。”
老鷂子蔫蔫地插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得饒人處且饒人。”
小廣斜他一眼,莫名地嘿嘿起來:“姚哥你行,肚量大得很。”
老鷂子一噎,哼一聲,不說話了,嘴巴張得像河馬。
小廣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算了,咱們不是一個頻道的人……不說了,一說起這些事情來我就犯癆病。”
又胡亂聊了一陣,班長過來干涉了:“不許互通案情,睡覺啦。”
小廣掃了還在騎車的寒露一眼:“哥們兒別傻,這兒不評勞模,睡吧,睡足了覺,明天我教你開汽車。”
文明流氓(3)
寒露如逢大赦,直接趴在了地板上,腦袋碰得地板砰砰響:“多謝廣哥,多謝廣哥。”
躺在被窩裡跟小廣探討了一陣白酒與啤酒醉了以後的區別,我便沉沉睡去。半夜,我夢見我回家了,我爸爸跟我大哥在家裡喝酒,滿桌子全是啤酒瓶子。我走過去想要給自己倒杯酒,我爸爸把我的手開啟了:你滾蛋,你小子有什麼資格喝我的酒?滾回監獄裡去,我們老胡家沒有你這個人了。
我賴著不走,我說: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兒子啊,喝你點兒破酒有什麼?等我將來發達了,我給你建一座啤酒廠,天天管飽。我爸爸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大啤酒罐,頭頂上咕嘟咕嘟地冒啤酒沫子。我忍不住了,捧著他的腦袋就喝上了,“咕咚咕咚,咕咚……”我的嗓子突然被嗆住了,呼吸一下子就停止了。
不對……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我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眼前赫然是一張扭曲的臉:寒露!
寒露在掐我的脖子!
我奮力往外推他,推不動,他的力氣比我大了許多……
我喘不動氣了,巨大的窒息讓我的大腦停止了轉動,我感覺自己離死神越來越近了。
“啊呀!夥計,你在幹什麼?”是小廣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輕鬆了。
“不幹什麼,我想讓他死!”
“撒手!”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我的呼吸一下子順暢起來,寒露的手離開了我的脖子。
“打死你這個混蛋!”我看見小廣揮動一隻痰盂,沒頭沒臉地砸向寒露。
號子裡的人全都起來了,大家有過約定似的,一蜂窩地撲向了寒露。
大門猛地開啟了,梁所威嚴地站在門口,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寒露直挺挺地躺在地下,彷彿死了一般。
梁所上前踢了他一腳:“起來,別裝慫。”
寒露將死的蛇那樣蠕動兩下,艱難地爬了起來。
梁所揪起他,一把將他推到牆角,轉身問小廣:“怎麼回事兒?”
小廣脖子上的青筋都跳出來了,指著寒露的鼻子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梁所看了看躺在地下滿臉鮮血的寒露,點著小廣的胸口說:“我是怎麼囑咐你的?搬著你的鋪蓋,回原來的號子!”
我大聲咳嗽著,幫小廣把鋪蓋捲起來,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那一刻我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小廣訕笑著接過自己的鋪蓋,順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別難過四哥,多保重吧,以後別太善良了,這裡面全是狼。”
梁所忿忿地說:“雖然矛盾不可避免,但你們要表現出很高的覺悟才對。任何挑撥離間、拉幫結夥、滋事鬥毆的行為,都是以身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