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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帶著委屈。

&ldo;就是你！你經常在方淮座位旁邊晃悠，我都看見好幾次了，你敢說沒有？&rdo;

&ldo;我也見過，他還翻方淮的書！&rdo;

&ldo;誰不知道方淮穿的用的都是好動西，你一定是想偷了去！&rdo;

&ldo;真的不是我……&rdo;沈寧邊說邊轉頭看向我，眼睛裡都是期盼。

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不好看，生生嚇退了沈寧想要來觸碰我的手。這時，李峰箭步上前，將沈寧一把推倒，說：&ldo;小偷！真不要臉，我們這就去告老師！&rdo;

沈寧終於哭了，大喊著：&ldo;不是我，我沒偷！&rdo;

&ldo;你沒媽，你爸也不管你，你這種人，肯定就是小偷！&rdo;

&ldo;就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小偷！&rdo;

大家還在叫喊著什麼，我似乎都聽不到了，只一味地看著沈寧趴在地上，涕淚橫流，說些毫無意義的話為自己爭辯……

良久，我走上前去，幾乎是用喊的對他說：&ldo;別哭了！一個男孩子，哭哭啼啼的不丟臉嗎？&rdo;沈寧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我。

我蹲下身：&ldo;別哭了，沈寧，我也沒有媽媽。&rdo;語畢，沈寧真的不哭了，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

我轉身離去，他亦步亦趨。

每每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都會很感慨，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哪裡來那麼多傷人的話，又怎會對自己的同學抱有如此滿滿的惡意。若是當初沒有萬叔告訴我何為善惡，那麼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當眾說自己沒有媽媽，對一個六年級的小孩來說，的確需要勇氣，看不慣沈寧不爭氣的樣子，一時衝動脫口而出的話彷彿用盡了身體裡的全部力氣，我急需休息，於是，我曠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課，自己跑到操場上蹲著。沈寧也跟了來，蹲在我旁邊，遞來一顆大白兔。

&ldo;擎天柱&rdo;終究沒有被找回來。

我丟了心愛的玩具，沈寧受了不白之冤，萬叔為了補償我們，給我倆一人買了一雙新球鞋，還帶著我們去踢了一下午的足球，我擅長運動，沈寧則體力不濟。夕陽西下時，終於三個人都累了，坐在綠茵場上休息閒話，萬叔說沈寧得多吃多練，我說他是畫家，不擅長體育很正常，沈寧說他不是畫家，他媽媽才是，他畫的比他媽媽差多了。

萬叔拉過沈寧的手，端詳一會兒，說：&ldo;又細又長，果真是適合畫畫，沈寧長大一定會有成就的。&rdo;

沈寧靦腆一笑：&ldo;等我長大當了畫家，就給萬叔買一個帶足球場的大房子，給小淮買一屋子的變形金剛，讓你們都開開心心的。&rdo;

聽了沈寧的話，萬叔樂得要命，直摸著沈寧的頭說&ldo;好孩子&rdo;。萬叔就是這樣一個容易感動的人。而我，則在第一次跟沈寧深入相處之後，將他劃在了朋友這一欄裡。

&ldo;你的父親呢？總聽你說萬叔，卻沒聽過你父親。&rdo;聽完我一口氣說了這麼許多，袁女士提了第一個問題。

我：&ldo;我的祖父很早就不在了，據說也是一代風雲人物。父親頂著祖父的光環，成為開啟國門後第一批出國留學的年輕人之一，在英期間，他認識了我的母親，一位中英混血的美女，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母親真的是超級漂亮。&rdo;

袁女士點點頭：&ldo;嗯，我相信，若是沒有你父母親強大的基因，你也不會長得如此出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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