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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汪瓜子啊!你死得冤藹—”
周角感到自己快崩潰了,伸手推開了窗子。
窗外的草坪上,燈靜靜地亮著,什麼都沒有。
他關上窗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開啟門,朝外看了看。
外面也沒有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了衣小天的門上——那張畫只剩下了一張白紙,上面的鐘馗不見了。他跨出一步,看了看自己門上的畫,也剩下了一張白紙,上面的鐘馗也不見了!
他快步走上二樓,看了看李徑文和閔四傑門上的畫,同樣只剩下了白紙。
他朝三樓看了看,上面的燈沒有亮,黑糊糊的。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爬上去看看。
他十分警覺地爬上了三樓,大聲咳嗽了一下,燈亮了——汪瓜子那個門上也剩下了一張白紙!
他轉頭看了米環那個門一眼,那個貓眼詭秘地盯著他。
他快步跑了下去。
兩條命
很多人都聽說了李徑文的詭異,大家對這個人越來越害怕了。不管是鄰居還是同事,都對他敬而遠之。
李徑文孤獨地上班,下班,臉上依然掛著謙卑的笑。
閔四傑每次碰上李徑文,笑得都比對方更謙卑,帶著明顯的討好味道。不過,他私下裡一直在追查這個怪人的來歷。
這天快要下班的時候,閔四傑跑進了衣小天的辦公室,轉身就把門關上了。
“你幹什麼?神叨叨的!”
“昨天我到人事部查過了,李徑文的出生地是湖北宜昌,他父母都是大學老師!”
“真的?”衣小天倒吸一口涼氣。
閔四傑壓低了聲音:“還有,他在高中時代曾經休學一年……如果我沒猜錯,那一年,他一直躺在醫院裡。”
“太恐怖了!”
“我估計,他十六歲之前,在老師和父母的眼裡,是一個好學生,是一個乖孩子——事實也許正是這樣。可是,那漫長的三百三十三天是一種間隔,把他的生命分成了兩部分,他醒來之後,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變態狂。他的性格是分裂的!”
“趕快報警!不然,他還得殺人!”
閔四傑說:“我早晨就到公安局報了案,他們說,我提供的線索十分重要,立即就派人趕赴宜昌調查了。剛才,我又開車去了公安局一趟,他們說,他們查了那個寄劇本的電子信箱,註冊者使用的是三爻市的身份證,而那個人跟這個案子毫無關係——兩個月前,他作為幸運觀眾,電視臺曾經公佈過他的身份證號碼,估計是被人盜用了。另外,他們還查出,這個郵件是從一個網咖發出來的——看來,這個人早有防備。”
“這幾天,我們別在玫瑰小區住了。”
“我只有那一套房子,總不能帶著老婆孩子睡到馬路上去!你也別搬走,咱們人多一些,可以互相壯膽。”
第二天傍晚,下雨了。
一輛警車停到了玫瑰小區1號樓下,車上跳出兩個警察,他們徑直上了二樓,敲開李徑文的門時,他正在捏泥人。
警察說:“李徑文,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李徑文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到吃驚,只是舉了舉兩隻沾滿泥巴的手,小聲說:“我可以洗洗手嗎?”
警察想了想,說:“可以。”
李徑文就走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一直響著水聲,過了好長時間也不見他出來。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警覺地走過去,猛地把衛生間的門推開——他沒有自殺,也沒有逃跑,依然站在那裡顫顫地洗著手。
那雙手十分蒼白。
他抬頭看了警察一眼,謙卑地笑笑,拿起毛巾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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