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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絲不屑。
方才已將自己所瞭解到的一切盡數告知於面前的閣主。他本逍遙自在,卻終不禁神兵閣來人苦苦請求,接下了那件苦差事——在茫茫大漠裡找一個人。他是極敬重神兵閣柳老閣主那樣求賢若渴的心思的,並不曾作太多推脫便答允下來。卻不想閣主要他尋找的那個接任神兵閣的人在他所見之中竟是這般*不羈,甚至不問世態炎涼與否。又豈能挑得起這般沉重的擔子……
雖然……十年以前他亦如是。
如今既已尋到了那人,便是走得越快越好罷……他寥蕭才懶得處理這些江湖中人的繁雜事務,更不願過問他神兵閣將來究竟誰人為主。
他懶懶抱了抱拳,什麼話也沒說,就這般徑直離開。
崑崙依舊白髮。
如同矗立千年的老者,用一個個彈指的時間默然觀望生死。然而極少有人知道這一座山,究竟包裹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境。
…… ……
記玉勒青絲,落花時節,曾逢拾翠,忽聽吹簫。今來是、燒痕殘碧盡,霜影亂紅凋。秋水映空,寒煙如織,皂雕飛處,天慘雲高。
…… ……
即便是知道,卻又無法真正的進入……呵…那是何等的銷金窟……抑或最殘忍的煉獄啊…進去的人想要出來卻出不來,而想進去的卻無法觸及。如同肉體對靈魂一般的無奈。
從敦煌一路西行,在大宛尋了一匹馬代步,他行的極快,如此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人,想要親自到她面前,澄清所有的一切。八年來他一直在逃避,可幾番魂夢中,心心念念還是其人。他南宮可以被天下人所負,求的只是不被那人所誤罷了。
可他卻仍是膽怯,突然間失去了衝向那俯瞰蒼生的老人的膽力。
即使見到了,又該怎麼面對八年塵緣倥愡,殘忍地令她直視曾年讓她無比絕望而無奈的那一幕畫面?八年前耽溺於執戀的他不知道。八年後在他以所謂仇敵的身份奔赴絕頂之前…他仍是不知。
白衣男子忽地便闔了雙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是了……八年的跋涉他早已疲倦不堪,只憑藉著孤注一擲隻身來到崑崙。可當心願即將可以作個了結的時候,他卻驀然感到心中陣陣空洞,從中跑出了一分分牽念經年的宿緣。空餘下偌大的空虛。他已無力前行。
“小吟…小吟……”南宮即墨輕輕的喚道,雙手緩緩向著一片蒼藍的虛空伸去,眸光漸漸柔和。如同環抱著一團霧氣,自雙手裊裊上升。
馬匹漸行漸止,終於定格在距雪域十里的斷崖之前。
——那條離開時的路。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章 仗劍問塵緣
猶憶當年仗劍,塵暗匣中弦。
行雲山莊十年如一日的被霧氣包裹著,他六歲被收為人徒,便是日復一日的修習劍術,以求能夠攪碎這片朦朧的白色,而作為他師父的老者,只是在他一次次試圖扯開繚繞莊園的霧氣時,含笑在白色包圍的樹下看著,看到疲累之時喊他過去吃晚飯。
而他總是倔強著不肯過去,梗著脖子抱劍在樹下站著,細細琢磨著如何破開白霧。他的師父在他學技前便已說過,他破開這行雲陣之時,便是他出師之時。因而他便日日不知疲倦的習劍,卻如何也破不了行雲之陣。一晃十年。師父行雲劍客已然病重,喚來他,道:“下山吧,你不該陪著我這老頭子日日寂寞。應該去看看外面了……”
他站在榻前一動不動,良久,才道:“行雲陣未破。”
行雲劍客只是在笑,素髮垂領,道:“那行雲陣…呵呵…你破不了……即墨,你的性子實在是太倔了……不這般歷練你卻能如何?”
他陡然一震,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仰起臉,向著榻上的老人道:“師父,我便偏要破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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