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小金。
這年春節,小金去表哥家拜年,見表哥沒在家,心想一定是去華玲家,就又去了華玲家。華玲見了小金,非常意外,忙手忙腳的,又是泡茶,又找了些花生瓜子什麼的招待小金。小金嗑了會兒瓜子,沒見表哥的影,就問華玲,表哥呢。華玲先還是高高興興的,這一問卻問壞了,像打了她一記耳光,一下子白了臉色,滾出了眼淚。小金問怎麼了。華玲什麼也不說,光流淚。小金怕其他人看見不好,把華玲叫出屋去問緣故。華玲還是什麼不說,把頭勾在胸前,肩膀一顫一顫地哭。小金說,玲姐你不要哭。華玲還是哭。小金說,玲姐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談戀愛吵吵架是正常的,表哥現在在哪兒,我去把他喊來,跟你道歉。
華玲一下驚愣地抬起頭:“他沒在家?”
小金說:“我剛從他家來,說是在你這兒嘛。”
“怎麼在我這兒?”華玲瞪大了眼,“他根本沒跟我回來,我還以為他在家呢。”說著嗚嗚地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又說:“他在騙我,他一定跑到她家去過年了,嗚嗚嗚。”
“誰家?”小金問。
“我怎麼知道?嗚嗚嗚,他怎麼會讓我知道?”搖晃兩下,小金趕緊上前扶住她。
“不,不會的。”小金安慰說,“他一定臨時有事,回不來了。玲姐,你不要哭,我馬上去鎮上看看。我想他一定有什麼事,這邊沒電話,也通知不上。”嘴上這麼說,但小金心裡也有點吃緊,不知表哥是怎麼想的,大過年的會躲到哪裡去,而且好好的幹嗎要東躲西藏呢?
不知是為玲姐著急,還是為表哥著急,反正小金心裡很著急,安慰了一通華玲後,就騎上車急急地趕去銅鎮了。到鎮上,天已墨墨黑,他先在街上往表哥辦公室掛了個電話,沒人接,就直接朝表哥宿舍殺去,老遠見表哥宿舍亮著燈,緊張的心情方才有點放鬆。
表哥,表哥,小金一邊敲著門一邊喊著“表哥”,開門卻是一個不相識的姑娘,手裡捏著一本雜誌,見了小金,微微一笑,說你找陳小村,他在洗澡,你進來吧。小金進屋,姑娘理了理沙發套子,說你坐。小金欠欠地坐下,姑娘又端過來果盤,請他吃瓜子,一邊問小金是誰,找他什麼事。小金說我是他表弟,剛從家裡來,來看看他,沒事。姑娘說,哦,你就是越劇團的表弟,臉上露出更多喜色。小金想,你是誰,怎麼像知道我似的?但沒說出口,只是象徵性地嗑了幾粒瓜子,覺得很不自在,就站起來說:
“你坐,我去看看他。”
洗澡間就在走廊盡頭,還沒進門,小金就聽到表哥一邊穿衣一邊呼哧呼哧的呼氣聲,就沒敲門,等著表哥出來。表哥出來,見小金像個警衛似的立在門口,驚訝一下,說你怎麼來了。小金說,我們都以為你失蹤了,到處找你呢。表哥露出不高興,說,誰找我呢,找我幹嗎,我不是跟他們說的,不回去過年。可他們都以為你在玲姐家,小金說。表哥更露出不高興,問,是她讓你來找的吧。小金說不是的,是我自己來的。表哥悶個頭,朝屋裡走去。進了屋,表哥給他們互相作了介紹,小金於是知道這位姑娘是表哥的“女朋友”,姓呂,在縣誌辦工作。小金想,真是出事了,表哥怎麼還有個女朋友?心裡突然覺得很厭惡。 。。
胡琴(9)
沒過一會,姑娘告辭走了,表哥送她出門,很久才回來。一回來,小金就說:
“表哥,你怎麼能這樣?!”聲音嚴厲得叫小金自己也嚇了一跳。
表哥說:“我怎麼了?”
小金說:“你自己知道。”
表哥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小金說,“玲姐對你多好,你怎麼能這樣?”
表哥不說話,拿出煙來抽。小金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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