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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蔣姻心中應十分不甘心才對。
陶晴琢磨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最重要的事情說了出來, “姻姻,前些日子的事,無論如何都應給你一個交代的,奈何將軍他……如今姚韶然又有了將軍的骨肉,就是我想去問些什麼,也要顧忌著她的身子……所以,要先委屈你了,待來日……”
“韶然妹妹竟是有喜了?這樣的喜事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蔣姻抬手輕撫在自己肚子,笑得十分滿足,“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如今只盼著他能夠平安,那也是莫大的福分了,其他,姻姻真的再沒什麼想法了。”
這話很俗套,可配著她那十分到位的動作表情,竟硬是生出了感人肺腑的效果。一般來講,歷過生死的人確實更容易看開些,可若是一個人為陷害他人,寧肯將自己甚至是肚中孩子的命拿來做餌,她心裡入了執念,又怎會如此輕易放下呢?
所以,蔣姻的話,陶晴一個字都不信,她最後藉口病後精神不濟,又囑咐了幾句“好生休養”之類,就出了綠茵苑。
不得不說,蔣姻表現得很好,可就是太好了些,才讓人看穿,所以,此番刺探軍情倒是頗為成功。
但陶晴哪裡知道,她刺探別人,別人何嘗沒有刺探她。
寧闊正在悠遠居里看書,見她進來,便招了招手,待人坐到了旁邊,他才問:“既是大病初癒,就該好好休養,一大早轉出去做什麼?”
聽他話裡頗有些不滿,陶晴趕緊把蔣姻身體大好的事情說出來,想逗他樂一樂,說完還在旁邊擺出一副等待褒獎的神情。
寧闊終於把目光從書上抬起來,看了她一眼,伸手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杯熱茶,放在她跟前,復又埋頭看書。
本以為他會很高興,至少也應該露出招牌式的淺笑才對,但如今這反應算是怎麼回事?她在旁邊怔了怔,又出聲提醒了一遍。
“由你去照看著就好,畢竟你對府裡的事情向來上心。”
只這一句話,語氣平淡得連死情緒都沒有,頓時將她滿腔的興奮給滅了個乾淨。可陶晴總覺得話裡有些不對味,但她又著實找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好抬起跟前的杯子,一口一口抿著。
如今寧闊在這裡,那不如當著他的面把事情交代下去,若真出了什麼事,日後也賴不到符悠容身上,陶晴便喊語秋進來,吩咐道:“再派個機靈踏實靠得住的丫鬟,過去伺候三夫人。三夫人如今有了身孕,自是不比以前,有什麼要求,都儘量依著她,但還是要知會我一聲。”她挑著眉從眼角瞄了他一眼,終於將話題轉到正道上,“傳將軍的意思,三夫人如今在佛堂祈福,閒雜人等不得攪擾。”
寧闊有些想笑,明明是她的意思,自己卻被扯進來做了擋箭牌,不過男人於女人來說,確實具有這樣的作用,不要說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心機,就算是真有明槍暗箭一起來,他也會二話不說站在她前面。但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借了我的名號也就罷了,只是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
“哪裡是草木皆兵,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罷了,”她抬眼睨著他,接了句酸溜溜的話,“不然若是再出了蔣姻那樣的事情,我豈不是萬死不能贖罪……”
他低頭的臉色倏地凝住了,手上的書也緩緩垂了下去,氣氛一下子僵住不動了。
其實話剛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先前兩人的關係因了那件事冷得有些徹底,她昏倒醒來後只當一切過去,再沒有開口提起,免得兩人尷尬不利行事,所以剛剛那句實在不合時得厲害。
陶晴緊緊握著手裡的杯子,生怕一個不小心鬆手便打碎了,囁嚅道:“我向來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又有些愛記仇,你知道……”
“我知道,”他將她手裡的杯子抽出來,重新續了茶,又放在她手上,“但你對其他人倒並不如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