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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眼睛一瞪:「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要不想讓你嫁人,還對著人劉夫人賠笑臉做什麼?像你這種剋死親娘又剋死未婚夫的,找個婆家容易嗎?」
這話說得著實惡毒,許子瑤冷冷颳了王氏一眼,眼神冷得如同寒冬冰雪,看得王氏不自覺抖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道:「夫人此言差矣,我娘親早逝,是因為當年生產傷了身體,又因為父親被外面的妖艷賤人勾引,傷身傷心,這才早早去了。」
至於那個妖艷賤人是誰,看許父躲閃的眼神跟王氏鐵青的臉色就知道了。
「我的未婚夫,他現在只是生死未卜,朝廷都沒有定論的事情,夫人還是不要詛咒本朝將軍的好。」
「至於想讓我嫁人,夫人簡直說笑了。你扣著我親孃的嫁妝一毛不拔,是想讓我布衣釵裙地走到別人家做新婦嗎?」
「一個銅板的嫁妝都沒有,就想把女兒嫁給個病秧子。子箏妹妹有夫人這種母親,才更要擔心自己的名聲吧。」
被女兒當面揭了短,許父的臉色並不好看,可惜他在外胡混慣了,並不耐煩處理這些瑣事,扔下一句「把前頭的嫁妝給了子瑤,趕緊把她嫁了」,就甩袖而去,徒留王氏一個人臉色又青又紅,心中恨極。
歷經前世種種,許子瑤自問看開許多,然而不代表她就要任人欺負,像王氏這種一計不成又升一計的,還是要早做打算。思及此,許子瑤掏出個單子放在桌上,道:「這是我娘親的嫁妝單子,雖然這麼多年過去有的可能損毀了,但那六套頭面應該還在,就麻煩夫人早日規整了。你早一天整理好嫁妝,我才能早一天出嫁呢。」
王氏道:「……」
她早把嫁妝裡的首飾挑好的用了,還拆拆補補做了新的,這可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大早,王氏就叫來了貼心小棉襖許子箏,一起商量對策。她這個女兒,從小聰明伶俐,生得又貌美如花,越長大越是能幫她分憂,叫王氏頗為欣慰。
許子箏戴著一支飛鳳簪,上面鑲嵌著兩顆圓潤的東珠,價值不菲。她抬手理了理鬢髮,手腕上的金絲鐲也鑲著兩顆小一些的珠子,和頭飾相得益彰,搭配巧妙。
都是當年從庫房裡挑選的好珠子。
「娘,你慌什麼?」許子箏脆生生地道,「我正在給爹爹繡荷包呢。」
「娘知道你孝順 ,可眼下哪是什麼繡荷包的時候?」王氏急道,「那死丫頭鬧著要嫁妝,要是不給,恐怕滿京城都要傳你孃的壞話了!」
許子箏道:「她不是昨天回家後才提的嫁妝嗎?怎麼會傳出去呢?」
王氏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了實情。原來那天見劉夫人的時候,許子瑤並非一開始就那般無禮,只是說要等著韓儔,偏偏劉夫人是個急性子,竟然說「到哪兒守著不是守著?還不如來我劉家,保你衣食無憂」。
許子瑤當時就怒了,馬上斥責了劉夫人一頓不說,還說什麼「我親娘留下的嫁妝,足夠我一世不愁,就看母親什麼給嫁妝了」,說完就走人了。
就衝著劉夫人能說出讓別人家未婚妻到自己家守節這種話,她也不是什麼講究人,受了委屈當即就要發出來,直接在大昭寺嚷嚷起來,說什麼王氏教女無方,不肯好好教養前房留下來的女兒,還扣著嫁妝不給,看誰家肯要這麼個姑娘當媳婦。
王氏當時就急了,賠了無數好話,又信誓旦旦一定會把許子瑤嫁到劉家,這才勉強安撫住了劉夫人,一回到誠勇伯府就想聯合許父一起施壓,沒想到許子瑤竟然這麼剛。
許子箏被王氏保護得很好,從不讓她親自出面面對這些齷齪事,是以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當即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呀?」
母女二人相對而坐,直到許子簫快散學了都沒想出什麼好辦法。王氏揉揉額角,準備安排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