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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舒直接氣樂了,“誰讓你生病讓媽擔心的?”
安德烈再次不怕死地嘲笑喝完藥後直吐舌頭的少年,如願地接收到一記佛山無影腳。
“乖——”李曼舒笑眯眯地拍了怕少年的頭,端起藥碗,“上去睡一會吧,也許明天就好了。”
陸爾珣無奈地點頭,拽起身邊的男人向樓上走去。
“睡吧。”將昏昏欲睡的少年圈在自己的懷裡,沒有睡意的安德烈半倚著床,翻看著從美國送來的、必須由他親自處理的檔案。
他的動作很輕,左手小心地拍著睡得不安穩的少年的背。房間內靜悄悄的,兩個人身邊圍繞著溫暖寧靜的氛圍。
直到男人聽到少年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咳咳咳——”睜開眼的陸爾珣止不住的咳嗽,眼睛因此而泛著淚水,霧濛濛的,煞是動人。
平時可能還會調笑幾句的安德烈,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他緊張地幫著少年順氣,眼中擔憂和心疼滿的像是快要溢位來一般。
“藥——”咳得透不過來氣的少年,指著床頭櫃,斷斷續續地說道。
男人手忙腳亂地開啟抽屜,結果用力過猛,將抽屜整個拉了出來,掉在了地板上,“SHIT!”他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急忙將藥遞給少年。
拿著噴霧對著自己的嘴連噴了幾下,陸爾珣的呼吸才慢慢地平緩下來。
替少年擦乾淨眼角溢位的淚花,經過多少次生生死死的安德烈苦笑地發現,自己的腳有些發軟,因為這個少年。
理了理少年凌亂的頭髮,安德烈沉默地將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很早就知道他有哮喘,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發病,他發現,自己也許永遠也不可能適應這種情況。
“阿姨好像不知道你有這個病。”沉默了半響,安德烈聽到自己說。
陸爾珣點了點頭,自嘲道:“真是富貴病。”聲音還是有點喘,但比剛才的語不成調要好的多。
“怎麼會得的?”
“小時候肺就不太好,不過沒這麼嚴重。後來到了美國,在化工廠打工,久而久之就這樣了。”陸爾珣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飄忽,“遇到你之前,第一次犯病。運氣好,挺了過去。”
少年的敘事很平淡,但是詳細調查過的安德烈心裡無法控制的有些酸澀。愛上眼前這個人起,他就在心裡千百次地將自己千刀萬剮。
陸爾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他從來不會跟別人哭訴自己曾經受到過的苦,連李曼舒都不曾。可是現在卻能對著這個曾經恨著的人平靜的訴說這一切。他的感覺有些奇妙,有些解脫。
也許他並不是不為自己曾經的苦難而委屈怨恨,他只是將一切都壓得很深,深到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現在有一個全心全意為著他,能夠使他安心的人出現,這些負面的情緒才能爆發出來。否則,早晚有一天會壓垮他的。
天色已近黃昏,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靜靜地看著天黑。
“回到美國後,找醫生好好地治一下吧。”男人說。
“反正又死不了——”感覺被狠狠掐了一下的陸爾珣背對著他,危險地眯起眼,“好吧……”
不要以為今天給了你幾分面子,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沒有個十七八年的考察,我可不會跟你過一輩子!
“主人!夫人喊你下樓喝藥!”站在門外的威廉敲了敲門,貼著門說道。
陸爾珣的臉瞬間一黑,恨不得將門瞪出一個洞來。
安德烈抵著他頭頂的下巴無聲震動,用頭髮絲想也知道他在偷笑。
站在門外的管家冷靜地聽到一聲悶哼和重重摔落在地板上的巨響,表情始終淡定,只是牙齒略微有些發酸。
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