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木曦追憶——軍旅(其一)(第1/5 頁)
全面回憶
第三章:木曦追憶——軍旅(其一)
軍營之中,士卒們,收拾著包囊,滿載著勝利的喜悅,沉重的戰利品,以及,對於歸鄉的殷切期待,舉起了手中的酒瓢,舉起,喝乾,放下,倒滿,酒灑了一地,再度舉起,向著故鄉的方向,舉杯遙敬,“等著……”
二十里外的戰場,籠罩著月色,薄紗悽悽,空氣中盪漾著寒意。
年底了,冬至將至,綿延百年之久的戰役,終於在這一年的冬至前被終結。
木曦看向陽明,“馬上就可以回家團聚了,是的,團聚……”
陽明心臟悸動,木曦嘴角抽動,二人凝視著營地上上,那翻卷著的旗幟,寂寞地“呼呼”作響。
是啊,我們總是認為,天黑前到家,是無上的幸福。
可是,有很多的人,卻犧牲自己,保全他人。能夠有家可回,在天黑的前,看到妻兒的面龐,吃上一碗未必豐盛,卻一定熱氣騰騰,溫情滿滿的飯。
那些,願意犧牲自己的人,叫做【戰士】。
他們,總是遙望著故鄉的方向,祈禱著,自己能夠活過下一次的戰役,能夠,再多一點,多一點時間,讓他們離回家的念想再近一點……
戰士,戰場上冷血殺敵,為的,不是說殺戮,而是透過最無奈的方式,換取致命而萬生萬物渴盼的和平。
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去征戰,成為一名劊子手。但必須有人去那麼做,總得有人去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將利刃刺穿他人的胸膛,是殺手。但殺手在戰場上,為國為民而戰,成了戰士。
前者,為什麼是殺手,後者,為什麼是戰士?
都是殺了人,為什麼換了個作案的地點,便由罪人成了戰士?
木曦哂笑,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過於“明顯”。戰士,是為了守護自己背後的萬千燈火;戰士,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喚醒他人的生命;戰士,是悲情的英雄,他們用最終而最無奈的方式,爭奪生存的權利。而這份權利,大多的戰士卻無福享受。
“那麼,我最初上戰場是為了什麼?”木曦自言自語道,略作思索,搖了搖頭。
【當時的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為什麼要和他們作戰。那些,似乎是將領們,統治者的事情。作為士兵,他們能做的,似乎唯有服從命令。這很不合理,但很真實。在平民眼裡,你是一名保家衛國的英雄。可在軍中,你只是拿著劍,用來殺敵的工具,用來運作戰爭的零件。】
所以,戰士也會是殺人犯,因為他們未必知道他們的戰爭究竟是為了奪取他們應得的生存,還是去毀滅他人應得的生存。就像【蠻夷】計程車兵,他們聽命於絕對的統一管理,從不思考自己手中的劍刃是否應該揮斬。
也許,在他們眼裡,生命不過是劍刃的保養劑,不過是戰爭的消耗品。
“所以,還有一些人,他們不僅僅守護他們背後的家庭,也在守護戰爭的性質。他們即是戰爭的發起者,也是守護者,他們像我們一樣,叫做將領。”木曦嘆息道,看著遠處狂歡中的軍營,“可是,自己能守護的,只有自己計程車卒,為了更好的守護自己計程車卒,就只能更殘忍地屠戮敵人。”
“你沒喝酒,卻是醉了。醉了,卻是至清醒的。”陽明看著木曦取下自己的旗幟。
木曦將那面旗幟緩緩地放倒,雙手把弄著沙土,將其緩緩地掩埋,“如果,我能夠守護更多人,我也願意,只不過,目前,還做不到,對不起……”
木曦將旗幟深深地掩埋,如同埋葬一段不願再觸碰的記憶。
“只有最終的統一,才能實現最大範圍的守護。”木曦向著那堆掩埋了旗幟和記憶的沙土堆深深地鞠了三躬,“你們的犧牲,不會毫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