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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她的額頭,無可奈何道,“梨梨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打破砂鍋?”
“啊?”路梨矜不明所以。
楚淮晏接下去,“怎麼總喜歡把事情問到底呢?
路梨矜襟聲,表示自己不再問了,反而是楚淮晏自己說出來。
雨後的月光清亮,她張開手捧小半簇。
“我十幾歲的時候沉迷打拳,多數時候打正規的、也打不那麼正規的,因為比較刺激,有一回遇到了個玩命的小子,偷偷夾帶了刀片在拳擊手套裡……後來我才知道那種不正規的地方涉。賭,因為我出了事,窩點直接被連鍋端了,倒也是好事一樁。”
那樣驚心動魄的過往,被楚淮晏說得平淡如水,他揉著路梨矜的長髮,幽幽講,“沒有你腦補的那種悲情過往,我跟我爹媽沒什麼過節,不想報復誰。單純是當時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發。洩無處安置的青春期躁。動,後來覺得沒意思,加上也到年紀了,就改去玩車了。”
路梨矜一噎,驀地想到前兩年震驚四座的社會新聞,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們平時在哪兒飆車?”
“想什麼呢你?”楚淮晏氣樂了,“包了片山頭,做環山賽道的好吧,我們這是正規賽車場玩車,而且不論我們這圈人惜命不惜命,在長安街飆,家裡幾個老爺子夠往裡添的?”
路梨矜莞爾,去親他鋒利喉。結,“那你以後千萬活得長點兒,就當為了多陪陪我。”
她不要求楚淮晏為她不再做高風險運動,只祈禱這個人自在如風的活久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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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生怕給楚淮晏爺爺賀壽時自我狀態不佳,提前練習了好幾天的早睡早起。
平時熄燈才會上床的人頻頻在九點半躺平就位,眼罩耳塞一應俱全,不習慣的反而是尹悅華。
她迷迷糊糊地咬著路梨矜早起給自己帶的油炸麻團,打趣她講,“知道的是你要見家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週末結婚呢。”
“……”路梨矜伸手去奪尹悅華的早點,嗔怒指責道,“吃得堵不住你的嘴是怎麼的?”
尹悅華護著麻團躲開,求饒講,“別別別,我不講你了還不行嗎?那今天晚上你還住寢室嗎?”
“不住。”路梨矜否定,又回到自己書桌前摸到錢包,拿了兩張遞給尹悅華,“晚上林晨學姐的碩士中期音樂會,我去不了,跟她講了,你再幫我帶束花給她吧。”
尹悅華邊吃邊點頭,等把整隻麻團咀嚼完,才開始吃水忘了挖井人,繼續揶揄,“重色輕友還得是我們小梨矜。”
相熟的人是知道如何踩對方尾巴的,路梨矜微笑,反唇相譏道,“那前天是誰電話裡罵滾,說這輩子再見他就是狗,昨天你跟誰吃的晚飯來著?”
尹悅華哽住,擺擺手叫停休戰,正色講,“提前預祝你見家長順利。”
路梨矜搖搖頭,透窗看向外面的綠意,“真算不上見家長。”
她還沒天真到會認為楚淮晏能在他爺爺壽辰這樣的日子裡拉著自己到他爺爺面前,鄭重其事地介紹自己,“這是您孫媳婦。”
雖然心酸,可路梨矜還是要承認,清醒時刻是完全沒辦法構想出自己與楚淮晏名正言順的未來的。
這種挫敗感絕大多數時刻都被甜蜜覆蓋,夜深人靜時才嶄露頭角。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考學路上的學生,已知沒有清華北大的天賦,可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那就努力點兒、再努力點兒。
盼頭這玩意,是支撐人好好活下去的最大信念。
但心理預設做得再怎麼周詳完備,事到臨頭還是慌亂無措的。
楚家的宅邸位於燕郊,古色古香的中式院落,入門有綠槐迎面,亭榭流水,池魚遊弋。
路梨矜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