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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環境,天花板的吊頂格調雅緻。
噩夢一場,彷彿在昭示著些什麼。
整個人汗津津的,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路梨矜深呼吸數次,才勉強從夢魘裡掙脫,口乾舌燥的翻身下地去尋水。
剛出門右拐,就直挺挺地撞進了楚淮晏的懷抱裡。
兩相對望,都有點兒明顯的茫然。
“你是準備謀殺我?”楚淮晏無可奈何地垂眼問。
路梨矜搖頭若撥浪鼓,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就是……走路不看路。”
楚淮晏輕嗤,“話都讓你說盡了。”
下一瞬他驀然低頭,額頭貼敷到路梨矜光潔飽滿的額上,眉頭微蹙,“又燒起來了?”
路梨矜喃喃回,“可能是?”
“彆氣我了。”楚淮晏鬆開她,語氣裡透著點兒寵溺,他轉身進開放式廚房,給她倒了杯水,又指了指客廳茶几上的醫藥箱,“自己看著吃吧。”
路梨矜頷首道謝,她雙手捧著水杯,乖乖坐回沙發上,研究起自己應該吃點兒什麼。
楚淮晏開了抽油煙機抽菸,隔著青白的煙霧看過去,莫名奇妙的有種小姑娘原本就該在這裡的錯覺。
低燒的路梨矜並不能影響楚淮晏的既定行程,他敲門時講得也不容置喙。
要她陪自己去某個地方。
車還是藺叔開得,坐進去時恰好放得是上世紀的老歌。
萬芳唱得義無反顧,“千里的路,若是隻能陪你風雪一程,握你的手,前塵後路,我都不問。”
路梨矜縮在狐狸毛的披肩裡,露出半張燒紅的小臉,怯怯地偏頭看向楚淮晏。
路燈透過車窗灑進來,以楚淮晏高挺的鼻樑為分界點,半明半晦,讀不清神情。
“我們去哪兒啊?”路梨矜軟語發問。
楚淮晏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路梨矜意識到自己不該問,噤聲配上明朗的笑容。
她自幼學戲,每個神態的掌控都要反覆練習,長大後藝考,形體表演又是必備的課程,唱什麼歌時該情緒高昂,吟什麼調時該滿目悲愴,都是必修課。
只是沒有想到,有天專業會用在這種地方。
千金賣笑,倒也不虧。
“leon”楚淮晏還是答了,又跟沒答一樣。
路梨矜沒聽過這家店名,只知道是英文檸檬的意思。
或明或暗的光影也落在路梨矜掌心,楚淮晏既沒有牽她的手,亦沒有再講些什麼的意思。
晚高峰的餘威猶存,車開得很慢,最後停在帝都第一高樓,信中大廈樓下。
電梯的指示牌飛速跳升至80,胸悶而缺氧的感覺在電梯門開啟的那瞬徹底消失。
兩臺製氧機對著鼓吹,緊繃的心神迎來了片刻的安寧。
高低起伏的琉璃燈球懸墜天花板,投射出五光十色的幻影,四面是落地的玻璃窗,俯瞰整座帝都城。
今夜月明星稀,正是觀景的好時機,長安街貫穿帝都東西城,燈火葳蕤,車流如星軌錯落,鱗次櫛比的建築物被華燈打亮,因新年掛了紅燈的緣故,黃紅交錯,別具風味。
景觀絢麗壯闊的路梨矜心驚。
“淮晏哥,您跟門口兒當門童呢是吧?”屋裡有人笑聲清亮,迎著出來接人。
路梨矜第一次見顧意,還以為樓下算命的也接上樓的業務。
這人著了身天青色的道袍,手裡搖晃著龜甲,目光頓在她身上梭巡片刻,嬉皮笑臉地問,“這位妹妹是誰家的啊?”
“……”路梨矜不得不懷疑他的智力水平。
楚淮晏輕飄飄地回了句,“我家的。”
原本笙歌喧鬧的內堂不知為何,乍然有瞬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