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傳信(第1/2 頁)
回來屬於自己的袇房,順手拿起油燈前的火摺子,湊到燈芯前,用力一晃,火焰豁得燃起,舔到燈芯上,倏得燃起,火焰綻放,越來越亮。
李修文拿起燈紗,罩在上面,沒了風的干擾,那燈穩定而持續的放著光,照亮了袇房。
房間的佈局簡樸,陳設不過書架、書桌、床和蒲團,以及一幅掛在牆上的道人像。書桌添了筆墨紙硯,被也是新的,地面上一塵不染,想來是有人已經提前整理過了。
這地方,李修文感覺又熟悉又陌生。其實不要說他,以前那個李修文也沒住幾天,又闊別已久,哪裡熟悉的起來。
此時他無事可做,索性練起拳來。
麻遠來到袇房,見裡面燈火亮著,有影子在做各種不同的動作。他為了避嫌,出了院子,等了半響,見屋子裡影子徹底不動了,才上前敲門。
“道長。”
影子動了一下,推開門,見著麻遠,詫異道:“那些文書都收好了?”
麻遠內心惶恐,道長看得起他,收他為門客,他卻連這點小事都沒做好。
興沖沖過來的時候,設想的是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知,真到跟前了,才覺得難以啟齒,嚅諾起來。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李修文撲哧一笑,“餘總管看過我那手書了?”
麻遠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
李修文笑道:“放那裡就是給她看的,你不用覺得不安。”
麻遠心中一驚,不過這事也在意料之中,李道長如此縝密之人,如果真不想讓人看,早就將那紙收起來了。
不過,按道長的意思,可不止是如此。
可以給她看,代表那紙不重要。
刻意給她看,那就是算計好了,專門將訊息傳達給她,
他不由問道:“餘總管的行動,道長都看透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李修文哭笑不得,“只是一招閒棋,看到也好,沒看到也罷,我都有辦法讓她知道。只是沒有讓她主動得知,效果那麼好。”
麻遠敬佩之餘,又有些感慨,道長總在不該謙虛的地方謙虛,生怕別人對自己敬若神明,總在話語中為自己找補。
倒是可憐那餘總管,攤上道長這麼一個對手。
只能說,幸虧她沒有破罐子破摔,對道長出手。要不然就她那橫衝直撞的性子,腦子也就能打一個彎,對上這麼一個山路九曲十八彎的老狐狸,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麻遠拱手道:“餘總管看了道長的手書之後,起初疑惑不解,看了幾眼之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為驚訝。”
李修文讚許的微微點頭,閒棋派上了用場,更需要知道效果有幾分。這點,麻遠顯然很懂。
“看過紙條之後,餘總管就去翻找文書,專挑‘道’那一類的看,看得極為仔細,俺阻攔不住,就來回報了。”
李修文道:“我想做的事,餘總管已經知道,看情況還很感興趣。不過還要添一把火,才能讓她徹底站在我這邊,麻遠,幫我磨墨。”
麻遠將墨條取出,開啟硯臺,加水、磨墨。
“俗語有云:一個好漢三個幫;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想做成事情,非得把長治觀的力量都攏在一起,餘總管看起來刻薄了一點,可這紅臉白臉,總不能我一個人唱,正需要這樣的人存在。”
麻遠將墨磨得勻稱,如鏡片一般,在燈火下反射著光。
李修文蘸了蘸筆,揮毫寫了幾個字。擱下筆,拿紙指著麻遠笑道:“治病開方,也需要望聞問切。病根探明瞭,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
“這治餘總管‘心病’的方子是我開的,但這望聞問切的功夫還是你做的呢。”
麻遠激動著接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