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有些人啊,就是死了也不叫人安生。(第1/2 頁)
雲初有些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從地底出來得了,他只是蜷在鬼車懷中,感受著胸膛翻湧的恨意與酸澀。
種種複雜的情感壓迫地他喘不過來氣。
鬼車一次又一次替雲初拂去臉上的淚珠,笨拙的安慰他。
為了給鬼車一具最好的軀體,雲初已經沒有力量了,腦中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以及身心的疲憊讓他靠在鬼車的胸膛,徹底失去了意識。
晚一步趕來的無邪幾人,看著那與雲初一模一樣的面龐,愣在了原地。
鬼車與雲初唯一的區別,是他烏黑柔順的黑髮。
或許雕刻的人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雲初會因為心痛欲死滿頭青絲皆化為雪白。
白色的髮絲有幾縷與黑髮纏繞,銀白和濃墨交纏在一起,髮絲繚亂中,鬼車支起身子,將暈在懷裡的人攏了攏。
他偏著頭打量著來人,忽而一笑,眉眼間皆是嘲弄。
“你們來的可真早。”
明明是一樣的容貌,可男人氣質卻比雲初危險的多。
將雲初圈在懷裡的動作更像是抱著一捧山巔清冷的雪。
懷抱無心之人,鬼車只覺所得皆所願,以至於看到面前的幾人,他的心情居然沒有很糟。
“你……”無邪聽到了自己酸澀的聲音,“你是,鬼車?”
鬼車眯了眯眼,哼笑一聲,鎏金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譏諷,“你覺得呢臭狗。”
無邪:“……”
“我的白菜,你們一個一個搶來搶去的,似乎很開心是麼?”
“誰是小雞?”
“是誰當著我的面把白菜搶走的?”
鬼車笑得冷漠極了,一句話接著一句話說的幾個人都低下了頭。
被單方面輸出了好半天,鬼車像是一頭惡毒的獸,鎏金色的瞳眸裡,並無半點良善。
直到懷中的人似乎因為周遭的吵鬧發出了難受的嗚咽,鬼車才驟然安靜。
他冷冷吐出一字,“水。”
話落,立刻便有人會意,從包裡掏出水遞過來。
鬼車掀起眼簾,似笑非笑著接過黑瞎子手中的水。
對於這個當著他面把白菜搶走的人。
呵。
雲初醒來的時候意識還不清明,在鬼車頸窩之間蹭了蹭,因還未睡醒,聲音很是黏糊:“我做夢了……”
鬼車大人哪裡見過這場面,紅到了耳根,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什,什麼夢?”
把別人的興趣挑起來,雲初自己卻不說話了。
他半闔著眼,低著頭,好半晌肩膀輕輕顫抖起來,鬼車嚇得趕緊將人捧起來,這才發現他早已落了滿臉的淚。
“這是怎麼了。”鬼車急得將人抱緊,恍惚間就只會這一句話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了呢?”
雲初也不回他,失了力量,他竟是同正常人一般會生病,臉被燒的通紅,腦子裡昏昏沉沉,過了一會,竟是又昏了過去。
?
屬於另一個人的記憶。
將肌膚割開,把蛇柏種到自己體內的人。
雲初想過很多人,卻獨獨沒想過這個人會是他。
……張啟山。
短暫湧入腦海的記憶中,雲初得以看到張啟山第二次來到古潼京後所做的一切。
男人像是生了重病,臉色慘白,腳步也虛浮,每走上一小段路,渾身的肌肉都會痙攣。
直到那一日蛇柏頂破他腹部的肌膚,以他的血肉為養分長大。
他才一點一點,將一塊泛著異香的木頭,照著記憶中那人的模樣雕刻。
每劃下一刀,像是等價交換,他的肌膚也會突然多出一道傷疤,一點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