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潛離薊城(第2/4 頁)
二皇子宇文拓遠遠望著倒在地上的宇文碩,沉默了很久,他身姿筆挺一動不動,他的眼角也閃出晶瑩的淚花。
不管怎樣,宇文碩始終是他大哥,即便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小的時候他們曾經也是很親密的玩伴,依然有深厚的血脈之情。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們本可以是很好的兄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但帝位之爭,成王敗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來沒有一絲憐憫。
田冉也默然無言,眼前這一幕讓他也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家中那場大火,不管是皇位爭奪還是朝堂爭權,最終的結局都是失敗一方被奪去生命。雖然他對宇文碩沒有好感,但這血腥一幕他並不願意看見。
為什麼人們對權利如此熱衷?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權利如果只是滿足自己的私慾,不能服務於百姓,這樣的權利又有什麼意義?
一陣冷風吹過,雪花又開始飄落了。
紛揚的雪花緩緩灑落在地上那些死去計程車兵屍體上,猶如蓋上了一層白布。地上暗紅色的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凝固,變成了黑色,白色的雪花落在血中,彷彿一幅悽美的水墨畫。
看到宇文碩臨死前在亭中柱子上刻下的字,宇文拓和田冉都輕輕搖了搖頭,宇文碩最後的遺言只有五個字,“吾何罪於天?”
看來宇文碩至死都不甘心,把罪過都推給了上天。或許他確實沒有得到老天的眷顧,但走到這一步,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對於人的一生來說,所有的結果不過是由無數個潛意識累積成的人生。看似偶然,實則卻是必然。
有人說,這就是命運。
說的也對,很少有人能夠逃脫自己命運的枷鎖。
田冉自己的命運呢?他抬頭凝視著遠處已漸漸泛白的夜空,但夜空沒有任何迴響。
皇宮外面的部隊已開始撤離,田冉輕輕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獨自轉身離去。宇文拓仍呆站在亭中,失神地望著柱子上那幾個字,似乎毫無察覺。
夜空不會始終黑暗,終將迎來黎明。北周的天空已亮了起來,田冉的使命是否也完成了呢?
五匹駿馬在山間賓士,它們排成一列縱隊,依次從山間的小道飛馳而過。
明亮的陽光灑在崇山峻嶺之間,山間小道隨著陽光照射的角度忽明忽暗,斑駁的光影給這條小道增加了幾分神秘和生機。
山上光禿禿一片,除了巍峨嶙峋的石頭毫無景色可言,但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陽光,一切都是美好的,不管是人還是物。
離開北方苦寒之地,越往南,天氣越是溼潤,即便南方也已經開始入冬。但只要沒有雪,南方很多時候與深秋無異。
這裡已接近平江流域,樹木花草已經多了起來,雖然只是些殘枝敗柳,也沒有見到惹人憐愛的鳥語花香,但南方的氣息已撲面而來。
這五騎人馬在山腳下一處客棧前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落腳的地方,一面黃色的酒旗正迎風招展,煞是惹人注目。
離酒旗不遠,正午的陽光穿過後面的山腰,溫暖地灑在客店前的平地上。一些客人正在那裡懶散地曬著太陽,享受著酒足飯飽後的閒暇。
酒旗邊的山路上,往來進出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主屋後面炊煙裊裊,一派和諧安寧的田園風光。
這裡已經十分靠近平城,飲食和習俗已與南方無異。但由於這裡屬於北周控制範圍,北周的邊軍大多都是北方人,所以此處的飲食也並不缺少北方的特色。很多北周的邊軍也喜歡來這裡吃飯喝酒。客棧的馬廄裡現在就拴著幾匹軍馬。
“公子,再往前幾里就是四平山脈,終於看到家了。”成雲把馬的韁繩拴在馬廄上,興奮地說道。
“不要大意,這裡離四平山的關卡不遠,北周邊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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