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歲月神偷(第3/5 頁)
》,整天翻得皮都爛了,還動不動拿難字考我們,起初我們還參與她的遊戲,後來只要她往我們跟前一站,我們都說,去去去,大學生,我們可不像你那麼有學問。平時,大家一見她,也都躲得遠遠的。
這時,她就不停地扶著落到鼻尖的啤酒瓶底厚的眼鏡,滿臉無辜地說,讀書多了,就比別人多一條路。
她是我們女兵班唯一戴眼鏡的女兵,據說因為偏科,愛看小說,在油燈下抄世界名著壞了眼睛,差一分沒有考上大學。本來她是可以跳出農門的,初中專都考上了,但她想上大學中文系,所以才上高中的。但與她曾經關係很好的湖北兵姚紅說,哪呀,她當兵第一天就告訴我,因為早戀,被一個女同學挑逗著跟一個男學生鑽桃花林,最後沒考上大學,才退而求其次--參軍。此話我們半信半疑,因為她倆有過節。新兵連第一次組織緊急集合,因姚紅穿錯了張一鳴的軍褲,張一鳴沒能趕上集合,事後張一鳴與姚紅理論,姚紅則反覆強調,是張一鳴把褲子錯放在她的床上了,害得她沒跑到第一。而張一鳴則說是姚紅馬虎,拿錯了她的褲子。緊急集合啃子像催命似的,大家顧自已還來不及呢,誰也沒看清真相,焉能說得清。
新兵連的日子,最難過的是在嚎叫的西北風中走佇列。齊步、跑步,向左轉、向後轉, 小學生都會的動作,我們要反覆練.一練就是一整天。練到上午十點,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我們盼著下操,盼著吃飯。中間休息,班長讓我們體會佇列動作,我們才懶得練,大家聊得最開心的是猜午飯吃什麼,晚飯包子裡包著的是肉還是豆腐粉條韭菜,吃的炒菜是肉片還是紅燒排骨。我們逆著西北風站著,臉還是凍得像刀子割般,不停地跺腳不停地發牢騷,要是不當兵該多好呀。
每當這時,張一鳴就晃著她的大個子走過來,批評我們說,在部隊多好,不用像在老家吃高梁饃、玉米餅,不用燒炕,自有暖氣,外面再冷,宿舍總是熱乎乎的。從裡到外,從內衣、襪子到四季衣裳,都是部隊發的,每月還拿著十幾塊的津貼。更神氣的是一身綠軍裝, 吸引得駐地大街小巷的小夥姑娘不停地追著要跟我們合影!這麼多的幸福,比在農村強一百倍都不止。怎麼還不知足。說著,又嘆了一口氣,說她在家裡,天再冷,也要到溝裡砍柴掃樹葉,要飲牛要挑水,還沒錢花。不就是頂著風在操場走個步跑幾圈嘛,別說這,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跟前輩軍人比起來,也沒什麼克服不了的。這時李湜湜就會小嘴一撇,揮著雙手扇著鼻子說,呀,誰吃大蒜了,我怎麼聞到一股臭味。大家先一愣,然後就哄地笑開了,這時張一鳴皺著眉頭,搖著頭不再理會我們,自己一個人站到操場一角,不停地給自己下著口令:向右轉!向左轉!向後轉走!在口令聲中她一個人有模有樣地走著,這時,班長就邊點頭邊教訓我們,我敢說你們中,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成為優秀軍官,除了張一鳴,不會再有第二位。
聽得我們鼻子吸溜半天,更對張一鳴的行為不屑了。
張一鳴卻毫不在乎,仍然不停地練佇列不停地把發的三大條例和一本本新兵必讀之物反覆地在上面劃紅線,還搖頭晃腦地背。李湜湜戲稱,張一鳴怕都打聽好了軍官每月多少工資了。
我們新兵中,除了李湜湜上過班,其他都是學生出身,高中畢業或初中畢業,大多來自城市,也有少數的農村,比如我跟張一鳴。我以為我倆出身相同,應當有共同語言,共結同心,可是她對我一點情面都不講。班裡報紙到了,我看完,把好文章剪下來留存,為此她給班長告了我好幾次狀。班長就讓我們兩個愛看報紙的人,每人一週輪留給大家讀報。其實關注報紙的就我倆,我認為這是浪費時間,讀時趁人不注意就跳著讀,張一鳴又把我叫到沒人處,給我說,做人要踏實,不能虛著來,還給我說,別把讀報紙當成小事,那是你已比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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