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遺落的古卷:時光之門的守護者(第2/3 頁)
一個音樂教師卻不會騎車,多麼不可思議!這是一隻美麗的白鴿,遺憾的是,這隻鴿子卻是個笨伯。想想吧,一群鴿子在天空盤桓,她獨自在地徘徊, 該是多麼孤寂和落寞。她呢,又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與其說虛榮心,毋寧說自尊心,令她將身上的瑕疵遮掩起來。
怕人笑話,她買了輛腳踏車,每天推著車上下班。為了掩人耳目,她就得獨來獨往;就得放棄近的、好走的大路,選擇遠的、不好走的小路--她的主要社會關係就是學校師生, 上學放學他們都走前門、走大路。走這條小路能儘快避開人的耳目,進入田野。
還有,現場為啥沒發現她應該戴著的手套? 冬天騎車當然離不開手套,要是在一天當中氣溫最高的中午推著一輛車,就不一定需要手套了。
撈到了線頭,就抖開了線球。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路邊楊樹樹枝左搖右擺,樹梢掛著呼呼風聲。路面流風迴雪,飄若晨霧。寒意深重,一路上,滿天星辰都化作眼睛注視著這個孤獨的夜行者。濃黑的夜在他佝僂腳步聲中一點點褪了色, 走著走著,夜色越來越寡淡,越來越輕薄,挨近路邊的村子此一聲彼一聲響起了雞的喔喔啼… 東邊天色已經發青,不覺曉色朦朧。最初的一抹晨光乍露,將鄉政府白底黑字的標牌塗得一片金黃。看到那塊亮閃閃的標牌,他才意識到已經走完了回程。
他大腦高速運轉,興奮緊張,覺得自己正在燃燒,通體灼熱。他沒有進鄉政府大門,而是調轉身子,腳步鏗鏘直奔小學校而去。老陽兒上來了些,專案辦公室尚不見人。進屋,摘下手套, 用手探探煙囪,有點兒溫乎氣。雙手抱定鐵皮煙囪溫了會兒,才拿火筷子挑開爐蓋,又鉤掉壓火蓋。爐子封了一宿,蜂窩煤的火焰灰白髮暗,眼看要落。忙蹚開爐底風門,夾了一塊新煤壓上, 煤渣在爐膛內噼裡啪啦歡快地炸響。手捏著煤夾子左右挪移,終於對齊了煤眼。又尋一根鐵通條,逐個煤眼一通到底,騰起的青白色煤煙刺激得郭叔覷起眼,他向後閃著身子,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弄好爐火,這才扯過一把椅子,掩緊衣襟,攏著手,著爐子坐下。他將雙腿舒展開來,仰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聽見屋門響, 身子卻像上了船,小船搖呀搖,眼皮滯重,怎麼也挑不開。耳畔嗡嗡嗡,像有人在說話,聲音時遠時近,聽不清在說啥。“小郭子!小郭子!”縹緲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隨即,他聽有人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進屋的人終於將他搖醒。醒來的郭叔頭昏腦漲,他眼睛半睜, 乜斜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身處何處。動動胳膊, 軟得抬不起來。晃了晃腦袋,腦瓜仁生疼,裡面像灌了鉛。
折騰一夜,此時他已經成了一塊乏煤。可是看到專案組組長,乏煤遇風,由內向外又燃燒起來。他迫不及待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組長邊聽邊嗯嗯點頭。話音未落,郭叔腦袋一耷拉,屁股底下椅子一翻,咕咚一聲栽在地上。倒地的郭叔白眼球向上一翻一翻,翻了兩下就將專案組組長翻亂了心,連忙拽開門喊人。大家趕來,七手八腳將他抬到屋外。往地上一停,小涼風一吹, 人就甦醒過來。大夥兒嚇得不輕,都說八成是中了煤燻!醒來的郭叔挑開沉重的眼皮,看眾人失色,咂摸兩下嘴,裝作沒事人一般笑了一下,說自己死不了呢:案子沒破,連閻王老爺都不待見廢物蛋。
再訪師生。誰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認真加以回憶,再現的場景各不相同,卻有著電影默片鏡頭般的同一幀畫面:佟老師推著車來,推著車去。
人們恍然大悟:也許她真的不會騎車!
根本沒有什麼秘密落腳點,也沒有什麼秘密情人,鬼祟生於內心,一切緣於人性的弱點。她愛惜自己的羽毛愛惜到了什麼程度呀!將這個秘密悶在心裡,誰都不說,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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