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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陸品月而已,無趣、無趣、無趣,哪裡值得她如此費神。
小結局
182
而“淡曙”,則的確上當了。
她就算對扶光郡主的許多經歷瞭如指掌,可比起從別人那兒聽說的,她更信的,一定是她親眼見到的。
她面前的小郡主,是奸詐狡猾、是滿腹心計,與她所想的極為相似。可這位小貴人的心卻並不如她此前以為的沉穩,驕橫恣肆、所以破綻百出。
驕兵必敗。
傲慢到失了謹慎心的人,是最好對付的。
於是她說著曾祖母急病的謊話告假離開了園子,冷靜地看著陸扶光的人在大勢已去的崖邊寺放了火。
她不知道,從她離開園子的那一刻,她在外面的行蹤,就幾乎算是都發生小郡主的眼皮底下。
自從得知她專門僱了船、船蒙黑布成日拴在渡口卻一直沒有離開,小郡主就已經開始隨身戴著能將白鷂引去的香珠了。
那香珠有時鑲於臂釧,有時嵌在簪首。而她被擄走的那一日,香珠就混在她頸上貫串而成的赤色香瓔裡。
每日把它們戴上時,她都真心期盼著那個“淡曙”別叫她失望。她可是“因為滅了崖邊寺而得意忘形地鬆懈了許多”了。但這分寸並不好拿捏,一旦鬆懈得過了頭,就會被人看出蹊蹺。
所以,她盼著“淡曙”最好快些動手將她劫到身邊,最好能馬上就把她帶到她的巢穴,讓她好好地看清、讓她找了這麼久的幕後勢力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只是,她沒想到,她等來的,會是瞿玄青。
因為是瞿玄青,所以許多事的發展,就完全不一樣了。原以為勝券在握的一場……連仗都算不上的、本該由她隨意屠殺的局,卻讓她這麼狼狽。
她因此恨極了瞿玄青。
她讓她流了那麼多血,受了那麼多傷,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她當然要報復。
而對瞿玄青那種人最好的報復,不就是讓她的欣喜戛然而止、不明不白、疑團滿腹不得解地死去嗎?
她一個字都不要同瞿玄青說,一個眼神都不要給瞿玄青看。
她就是要那個自以為看穿了她一切的的瞿氏明珠直到氣絕都不可置信地睜大她的眼睛 、不甘又惑然地想要求得一個真相!
瞿玄青根本就不明白她。
真相是什麼才不重要。
她是誰、她姓不姓陸、她叫不叫陸扶光從來都無所謂。
只要她贏了,她想要什麼是真相,什麼就是真相。
於她有利的,才是真相。
不過,在那座已經被亂石封死、再也不會有人踏足的地下洞穴裡,她的確說過幾句沒有摻雜任何謊言與算計的話。
那些,都同陸雲門有關。
她說,她想他了。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重傷到連保命的藥丸都在逼她假死時,雖然她仍然對“死”生不出懼意,可是,她卻真的不高興了。
如果馬上就要死了 ,她不想死在這些人身邊,她想回去找陸雲門,跟他說一些她早就想好要同他說、卻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
“陸雲門。”
小郡主將那張盟約重新疊好、放回到銀香囊裡。
“這張能左右數名重臣命運的紙,現在在我的手裡。”
她看著他。
“我拿到了它,卻不將它交給皇祖母,而是私自留下,讓它為我所用,只這一樁,就足以令我成為窺覦非望的亂臣賊子。即使是我,做出這種事,一旦被皇祖母所知,多半也是要被千刀萬剮、抽筋剝皮。”
“一般人拿此事去同皇祖母告密,皇祖母自然不會信。但你說的話,世人會信,群臣會信